庄,东西大街三里多长,村西头有一处坐北朝南的青堂瓦舍,一连三洞广梁大门,门楼高大,琉璃瓦起脊,围墙磨砖对缝,潘道青石平铺。门前有两酶巨形石舞,两侧则是上马石、下马石和双斗旗杆,古槐掩映,柳销拂壁,大门对面是汉白玉牌坊,上雕“荣华富贵”四个仿宋大字。窦尔敦图着着赵家官宅转了一圈,看好了出人通路,然后回到了柏树坟,兄妹三人又商量了一阵,捱到二更时分便离开奔了赵家宅院。
三人来到赵宅北院后墙之下,先后飞身跃上墙头,这是赵家的后花园,“噗”向院内投了一块问路石,一无入声,二无犬吠,接着便下了院子,窦尔敦在前,金娘居中,大东在后,绕过假山石,穿过林阔径,进入一个月亮门,这里都是下人居住的房舍,见一窗口亮着灯光,三人来到窗前,侧耳细听。一个女子道:“今天少爷抢账的那个姑娘,性子烈,脾气大,把少爷的手都给咬破啦。”又一个女子道:“咱们这少爷也太阴损啦,听说把姑娘的妈给打死啦,又把姑娘掘起来,吊在房梁上抽打,谁家没有粗妹,谁家没有父母,将来不会有好报应!“窦尔敦看此处没有玉莲姑娘又往前走了一段,迎面是一座楼房,二楼灯光辉煌,窦尔敦心想:可能那姑娘就关在这里,上去看看再说。随之拉了兄妹一把,一个旱地拔葱跃上了二楼,三人来到窗下,用舌尖系破窗纸,晃屋内陈设讲究,床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身旁陪着一个十七八的姑娘,那姑娘薄施粉脂,翠绿罗衫,虽娇嫩稚气却没轻桃之感,只见她对那老太太说道:“我哥哥越来越不象话啦,今天把一个民女抢回府来,还把人家老娘打死,倘若传至御史言官的耳朵里,在皇上那里参奏一个治家不严之罪,恐怡我爹的官职就要坏在焉哥手里,你还是快叫哥哥把人家放了吧!不然招来灾祸,悔之晚矣。”,书中暗表,这老太太是“一兜脓”的母亲,那姑娘就是“一兜脓”的妹妹,兄妹虽是一母所生,性格却不相同,姑娘对“一兜脓”的行为早就不满,为此常在这赵夫人面前告状。可是赵夫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尽管女儿说得在理儿,包是听罢了事。今日姑娘的劝告涉及到了老头子的前程,所以,当时心内就是一惊。于是立刻吩丫头春红去叫儿子。
窦尔敦悄悄吩咐大东,金娘在此把守,自己跟踪丫头去找玉莲,言毕飞身下房,藏于暗处。丫头春红转弯抹角进了西跨院的正房,窦尔敦紧随其后,他来到正房墙根下,拧身上房,足拢阴阳瓦,一个夜叉探海贴近后窗,舔破窗纸,单目观看,见那“一兜脓”正坐在太师椅上,手摇折扇,满脸怒气;下首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身穿长衫,五短身材,榔子头,母狗眼,两腮无肉,一脸奸相,看去三十多岁。书中暗表,此人姓王名步和,人称“王不活”,是赵家的大管家;另一个人与这“王不活”大不相同,身高七尺,膀大腰圆,头如柳斗,眼似铜铃,满脸络腮胡子,一张鲇鱼大嘴,头戴六楞壮士帽,足蹬薄底快靴,看去四十开外。书中暗表,此人姓武名振雄,是赵府的教师爷,原是绿外出身,善使两把亮银戟,在山东一带颇有名气,后来被官府收买,久居赵府,充当了“一兜脓”的得力打手。
春红来到“一兜脓”面前,先道了个万福:“少爷,老太太有请。”“我不去!”春红忙赔笑道:“少爷,何必如此,老太太叫你,兴许是为了你的好事呢。”春红这句话真灵,这“一兜脓”知道老太太最疼爱于他,说不定老太太还要亲自给他动劝玉莲呢。想到这里,他嘻嘻一笑:“好,这就去!”回头又对“王不活”说:“你再去给我劝劝那个小如,劝好了少爷赏你一百两银子!”“王不活”笑道:“少爷放心,在下一定成全你的美事。”说罢转身去了。武振雄见少爷和管家都去了,他翻身倒在了床上。
窦尔敦蹿房越脊暗中跟随“王不活”进了东跨院,就见“王不活”闪身进了正厅,窦尔敦紧随其后,隔窗一看,见玉莲双手例剪,背缠白绫,绑在了一把紫檀椅子上,几个丫头婆子在其身旁笑脸相劝,那玉莲紧闭双目一声不吭。“正不活”挑帘而进,笑嘻嘻地凑到了玉莲身边,伸手摸了一下玉莲的脸蛋儿。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