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多,分明是他想探探我的虚实,于是抬手向外一指,微微冷笑道:“多谢师爷关照,姑娘外面有车,家人即刻就到。”侯德滋一看没辙,只好作罢,“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说罢与那花脸豹出了店堂。
那老板娘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侯德滋二人远去的背影。骂道:“呸!狗仗人势!”回头拉住金娘的手,感激万分,“多亏大姐相救,俺今生来世也忘不了你的恩情!”说罢叩头便拜,金娘忙俯身把她拉起:“大嫂不必如此,急人所难乃父母之教救困扶危乃中帼之美德。大嫂为人正直焉有不救之理!”老板娘含泪道:“恩人所言极是,今日有缘相识,是俺修来的造化,一会儿兄长回来,俺得好好谢谢你们!”说罢硬拉着金娘进了内室。
窦大东怎么还不回来呀?原来,那大东出了店门直奔了香纸店。香纸店里的掌柜不是外人,正是大东的内弟,此人姓李名堂,在城里西街开了一间门面,专售香纸马锞。自他得知小外甥女秀姑被抢以后,就把这门面关了,四处托人求情,儿年的积蓄倾囊而出,也没救出秀姑。独自一人正在屋内长嘘短叹,忽见姐夫大东破门而入,慌忙迎入屋内,说道:“姐夫,你来得正好,小秀姑关在县衙之内,单等发殡时与那妖婆随葬,怎奈愚弟无能,实无法相救,你快点想想办法吧!真要是小秀姑有个三长两短,我那苦命的姐姐也难活于世!”说罢泪流不止。大东道:“贤弟不必难过,我间你店内还有多少香纸马锞?”李堂道:“货倒是不少,小秀姑遭此不幸,我哪还有心思去卖。”大东道:“不卖正好,我要用它一用?"“用多少?”“一车则可。”“往哪里送?”“县衙。”李堂挥泪道:“你是想给我那外切女超度冤魂?”大东道:“傻兄弟,何出此言?我是要救秀姑:“李堂莫名其妙,问道:“这香纸马锞怎能救我那外甥逃生?”大东这才如此这般把二弟尔教的计策告诉了李堂,李堂听罢转忧为喜,不再细表。
红日西沉,乌云满天,茫茫云雾笼罩了县城。县衙门口白纱灯高悬,灵棚内烛光闪闪,香烟缭绕。马快捕役,丫头婆子,穿白挂素,守门衙役头裹白纱。一辆花灵子轿车凭随着清脆的马蹄声,由西向东飞奔,来至县衙门口,戛然停住,从车上跳下一个身着孝服的女子白纱蒙面哭泣而入;此时,早有管家相迎,先把这女子领入帐房,问道:“这是哪里来的亲戚呀?”那女子道:“赵家楼的,今日家兄回去,方知表姨不幸归天,家母特差小女前来守灵,来时仓促,只拉来些香纸马锞,厚礼明日即到。”此时,教师爷侯德滋正坐在一旁喝茶,抬头一看,前来吊孝者正是在牛家店里碰上的鄙位小姐。心说,无怪她那么大口气,闹了半天人家是赵家楼的小姐,这生儿可惹不得。想到此慌忙起身对身边人说:“我与小姐早已相识,休得啰嗦,快把小姐搀入灵棚,把车马轰入院内,好好饲候!”有侯德滋这番话谁敢怠慢,接车的接车,搀人的搀人,备饭的备饭,招待满热情。
有诗为证:巍巍县衙搭灵堂,老爷太太设账房。更有侠胆施妙计,为教亲人巧化妆。这一手可真够玄的。其实并不玄,俗话说得好,艺高人胆大。当年诸葛亮吊孝比这个还玄,明知东吴对他恨之入骨,设伏兵要置他于死地,可他偏偏要去,结果不但没把他杀了,反而得胜而归。这就叫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窦氏三兄妹,要不了解县衙与赵家楼的情况,也不敢贸然行事。
他们知道,县令臧能爬的夫人虽然与赵家粘点亲戚,可多年没有来往,赵门小姐和县令夫人并不认识,偏巧那教师爷侯德滋又作了引荐,这就更打消了别人的怀疑。
大东、金娘潜入县衙暂且不提,再说窦尔敦到了朝阳寺,见了师叔五行长老,叙说了赵家楼救人和侄女秀姑被抢的经过,五行长老听罢微然一笑,说道:“依贤侄之见如何搭救秀姑呢?”窦尔敦道:“愚侄想了个自救之法请师叔赐教。”接着把大东、金娘如何化妆进城,自己打算如何混入县衙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五行长老听罢道:“贤侄之计正合我意,实不相瞒,你的所做所为师叔都了如指掌。”窦尔敦道:“听何人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