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窦母手里一时也没管教过来,虽表面听话,内心却滋生了一种放荡行为。窦尔敦扯旗造反之后,这窦小东不但没有严格要求自己,反而产生了一种优越之感,窦尔敦为了培养他独立生活的能力,把他派到了七里井,没想到他却视山规于不顾,走上了歧路。
窦小东被押至窦母房中,扑通给老人跪下,说道:“孩儿拜见大娘。”窦母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见他便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照他脸上扇了两巴掌,骂道:“你这畜生,有何脸面前来见我!”窦小东磕膝盖当脚走,爬到窦母面前已泣不成声,窦母颤抖着嘴唇,说道:“你还有何话讲?”窦小东道:“孩儿有罪,违犯山规,败坏了窦氏门风,死而无怨,只是大娘自幼把我抚养成人,恩重如山,还没尽孝便误入歧途,已是追悔莫及,待孩儿死后,万望大娘告诉我大哥、二哥别忘了给我那死去的爹娘祖母烧纸上坟……”窦母听到这里心如刀绞,老泪纵横,颤抖着双手把窦小东扶起,娘儿俩抱头痛哭。哭罢多时,窦母道:“大娘岂能忍心叫你死去,真要如此,我对不起你那死去的奶奶,唉,怎奈军法如山,大娘恐怕也难以留下你这条性命。”窦小东扑在窦母怀里抽泣不止。
聚义厅里,众位首领正在商议对窦小东的处理问题,突然有人来报,说是窦老太太呼唤寨主。窦尔敦知道必是为小东之事,但母命难违,只好前往。
母子相见,窦尔敦叩头道:“母亲呼唤孩儿有何指教?”窦母垂泪道:“非为别事,为娘适才见过小东,那孩子虽然冒犯军规理应处斩,但窦氏门中只有你兄弟三人,如若将他斩首,好比香炉折去一腿,况他又是初犯,依为娘之见,还是留他一条性命吧。”窦尔敦道:“恕孩儿直言,小东犯的是杀头之罪,如若赦免,让孩儿何以服众!”窦母道:“适才他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后悔欲绝,念他年幼无知,不明是非还不行吗?”窦尔敦道:“不是孩儿愿杀他,而是军法难容,况且他已年过十九,不为年幼,昔日三国周公瑾,七岁熟读兵法,十三岁为元帅,十四岁大破曹兵,倘若以年幼赦他不死,一旦其他士卒违犯军纪又将如何处置?”窦母道:“我儿之言固然不差,但你祖母临终之时,再三嘱咐于我,一定要把他抚养成人,如今将他一斩,为嫉岂不落个言而无信,日后到阴曹地府见了你奶奶以何言答对”窦尔敦道:“倘若奶奶有灵,定然不会怪罪于你。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唯一的侄儿朱文正曾多次荣立战功,后来违犯军法,还是将其立毙杖下,闯王李自成为严明军纪,曾亲手斩了救过自己的族弟;当年,诸葛武侯与马谡情同父子,马谡失守街亭以后、诸葛亮为严明军纪仍然是挥泪把他斩首。小东与我乃是至亲堂弟,我岂能不疼,怎奈军法难违,望母亲还是想开点吧!”窦母无言说服儿子,只是泪流不止。
此时大东、金娘也赶来看望,好言劝慰老母,最后,窦母道:“也罢,不杀小东难以服众,军法不容,杀了小东我又于心不忍,为娘已风烛残年,唯有一题,你们可把东儿定成死罪,待为娘命归九泉之后,你们再杀他如何?”大东、金娘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唯有尔敦默不作声,金娘道:“二哥,你倒是说话呀!”尔敦道:“等与众位弟兄商议商议再作定夺!”窦母不再复言,只好由儿子去安排。
窦尔敦是有名的大孝子,对老娘的意见不能不慎重考虑,怎样能达到严明军纪,大义灭亲而又不至使老娘悲伤过度呢?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妥善的办法来,全山寨上下都在关注此事,一旦处理不当就会涣散军心。为此,窦尔敦把几个主要首领叫在一起,再次定夺。鲁庄道:“这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军规是大家订的,当杀则杀,当剐则剐,如若不照章行事,干脆把那条文扯了分给大伙擦腚!寨主要舍不得杀你兄弟,俺替他去死!”窦尔敦道:“休得放肆!”赵殿魁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无奖惩难平军心,鲁贤弟说话粗鲁,却道出一番正气,依我之见,杀!”郭景、席斋、恕古、赵琪均同意鲁庄的意见。大东道:“违犯军规理应处斩,但老母之求并非越轨,定下死罪,缓杀一个时期有何不可?”吴知远道:“即杀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