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款本当奏明圣上以求恩准,然为慎重起见,请将军前来府城一并审议,有何补充当面讲明,容当后奏。明日辰时薄宴恭候,万望光临,切莫失约。总镇玉狼、知府高攀年月日。”
牛晓塘念罢,众人议论纷纷,暂且不提。单说总镇玉狼为什么要邀窦尔敦去河间城呢?这里可有文章。总镇玉狼可谓久经战场的老将,在清廷的将领中也算数得着的人物,攻关夺隘,平叛剿匪,一直是跑顺风船,没想到,来到河间府,在接收窦尔敦归降这件事上挨了高攀和沈廷均的窝。为此,虽然表面上与高攀取得了一致,可内心怨气不出,总想找个邪茬出出窝囊气。玉狼转轴子不少,他也知道高攀想在窦尔敦归降这件事上捞点油水,抢他一半功劳,在圣上面前给他个难看,皆因高攀根子硬,又抓住了他慌报军情的把柄,所以不敢明顶硬抗,他思来想去,怎么打破高攀的美梦呢?最后想出来了一条设鸿门宴的计策。主意一定,他找到高攀府上,把话题引到了窦尔敦归降这件事上。说道:\"府台大人可知窦尔敦目下情况?”高攀道:“据报窦尔敦正准备冬装,等圣上恩准后即安排归降事宜。”玉狼道:\"自沈先生赴杜林至今已有月余,我军后退三十里,交通要塞允许其出入,岂不是对贼寇的放纵?”高攀道:“既然是人家有意归降岂能不按条款办事,请总镇不必疑心。”玉狼道:“依本镇看来,窦尔敦胆识过人,武艺超群,牛晓塘足智多谋,诡计多端,所率贼寇皆亡命之徒,虽被迫离开他们的巢穴金顶山,但所都兵丁将佐未受多大损失,据报他们手下足有八千人马,最少也不低于六千兵丁,祝粮草充足,今又棉衣齐备,我看他们声称归降未必是真?”高攀听罢,心想:你这是又想拆我劝降之台,我得提防点,于是淡淡一笑:“以总镇之言,窦尔敦无意归降?”玉狼道:“积我多年之经验,可能牛晓塘用的是缓军之计,稍事修整,可能突围而逃。”高攀道:“此话差矣,窦尔敦之所以有意归降是重兵围困所至,况沈廷均亲眼得见,部分贼首与他反目,多亏牛晓塘从中周旋才取得一致;再者说眼下秋去冬来,我官兵久围不泄,西有重兵把守,亲临渤海碱滩,北有京都阻路,他们往哪儿逃?”玉狼道:“他降也罢;逃也罢,本镇想考察一下他们的真伪!”高攀道:”怎么个考察法?”“我想设上一宴请他前来,如果他们心中有鬼,必不收来,我们就此戳穿其诡计,然后调兵征讨,如果他们按时到达,我们则与之当面磋商,以礼相待。”玉狼没有跟高攀说实话,他本意是如果窦尔敦来了,就在宴席上将他杀掉,致使群贼无首,然后再兵发杜林,一举荡平。他知道这么说,高攀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只说了全当面磋商,以礼相待。
玉狼葫芦里装的什么药,高攀可不知道,他没想到玉狼另有谋略,只是认为他疑心过大,信不及我高攀能把窦尔敦劝降,他哪里知道窦尔敦早就把厚礼给我送来了,不必说那一匹宝马十颗宝珠,就是那一百两黄金也够我享用一辈子。想到这里,他冷冷一笑,说道:“总镇邀窦尔敦前来赴宴我不反对,倘若人家来了咱可不能失礼。”“那是自然。”“到时候,总镇必然坐陪了,也好看看窦尔敦的真伪。”玉狼推说道:“不是本镇不愿作陪,实乃是箭伤未愈,时好时坏,医生又不让我喝酒,故此烦府台代劳。为周全起见,本镇派一名参将巴德佐前去奉陪,我就不参加了。”高攀心想,你不参加也好,省得人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于是面对玉狼说道:“既然总镇有这个意思,那就写个请帖吧!”玉狼道:“那就请府台代劳吧!”高攀多了个心眼,说道:“既是总镇的意思,还是总镇写吧。”玉狼道:“你乃是一府之主,邀他前来,岂不正当?”玉狼叫高攀出名有他的的用意,他是想一旦窦尔敦来了便在宴席上刺杀,刺杀不成这个屎盆子就扣在高攀身上。高攀也够滑的,心说你让我出名,我还让你出名呢,于是说道:“总镇乃一军之师,出面邀请窦尔敦不是正合适吗?”二人推来让去,只好双方签名,才算把个,请柬写上。
玉狼写罢请柬离开府衙回到行营,把参将巴德佐叫到帐内,又个别嘱咐了一回,让他在鸿门宴上扮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