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晓塘笑道:“贤弟莫急,今夜便是时机!”众将道:“劫他营寨?”牛晓塘道:“据事人报,佟国纲已伏兵大营两侧,等我劫营,我们正好将计就计。”鲁庄道:“寨主发令吧!”窦尔敦道:“李恕古、郝天龙率三百军士各带火把一个,乘月黑天到官兵中营放火,听到炮响将火把熄灭,悄悄撤回,切不可交战,从西山坐船而去,不可走正路,如有违者斩!”李恕古、郝天龙应命而去。郭景、鲁庄、席斋,各带三百人马伏于山下二里处等候,一旦发现与官兵交战,速去接应!”三人领命而去。窦尔敦把人马安排就绪,与牛晓塘登上敌楼,观察动静。
三更过后,见清军大营中火光冲天,炮声震地,呐喊之声响彻山谷。牛晓塘笑道:“吾计成矣!”遂命人设宴准备庆功。
再说,佟国纲埋了伏兵,静等连环套人马下山,以备一举获胜,早就攒足了劲。等到三更时分,果见一支人马杀进营来,一阵呐喊过后,人影晃动,大营火起,佟国纲即命放炮,那放火人见火光已起,炮声震天,慌忙扔掉火把,于黑暗中退去。埋伏在大营左右的官兵,遵照佟国纲的命令向中间杀去,中营也引出一彪兵马迎声杀出。这回可就热闹了,疑为对方是劫寨贼人,横冲直闯,狠杀猛砍,都想杀退对方夺得军功。直杀到四更时分,大蕾前已死尸遍地,待参将们打了对头,方知是自己兵马,这才传令收兵。
连环套的聚义厅里早就摆好了庆功酒,天不到四更,众将便都安全回山,未损一兵一卒,众人正在欢宴,探事人回报,官兵死伤千余人。鲁庄笑道:“军师这一手真行,我的大棍虽未开荤,可省了不少劲儿,也不知军师哥哥是怎么掐算的。”牛晓塘道:“兵法上云,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佟国纲是凯旋之师,皆因常氏夫妇撺摄,故而挟愤攻我,如我正面迎战必是一场死斗,我不与其战,而随其气,以假攻而欺之,使其自相残杀,以挫其锐,彼劳我逸,随机应变,乃用兵之道也。”众人听罢无不拜服。窦尔敦道,下一步如何行动?”牛晓塘道:“众将且休息两日,第三天便可如此这般,此一举,佟国纲必离此山。”众人称善。
佟国纲损兵折将,心中十分气恼,正在营中思索破敌之计,忽探事人来报,说是山贼在营外讨战。“有多少贼人?”“不过五六百人。”佟国纲心想,贼寇只五六百人,-我何不来它个以众胜寡。随喝命三军一齐追杀,义军一看不妙,拨马面走,佟国纲心中暗喜,看来贼人也不过如此,倘若我一举把爽尔敦则灭岂不是二功合一,圣上必然大喜,想到这里,继续带兵追杀,待环山路追出七八里之后,猛见山路崎岖,树木狼林,佟国纲眼珠一转,心说不好,急鸣金收兵,还没来得及调转马头,四面金鼓大作、杀声震天,不少官兵已掉入陷坑,大树下,巨石旁,草丛里,皆是义军刀枪,刀枪闪处人头落地,绊马索下人仰马翻,官兵人马象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佟国纲也陷入了重围,喊杀声震荡山谷,响彻千峰万岭,佟国纲白知不妙,率一队亲兵,蹿山跳涧,爬沟越壕,冲出重囤,狼狈逃回。这一仗,官兵又损兵折将两千有余。窦尔敦命人打扫了战场,回到了连环套大案,众将皆叹惜佟国纲未能拿获,牛晓塘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古皆然,何足叹惜,当年武侯诸葛亮率兵把司马懿围在上谷,大火熊熊,限看就要把司马懿父子烧死;怎奈天空猛降暴雨,把大火浇灭,使司马懿父子逃出重围,今日佟国纲在乱军中逃走,想必是命不该死,我们另寻良机也就是了。”众人不再作声。
佟国纲回到营中,感到连环套确实棘手,窦尔敦并非等闲之辈,攻打连环套胜败莫测,为此闷闷不乐。佟国纲身旁有个表弟,担任随军参赞之职,人称智多星,他猜透了佟国纲的心思,于是谏言道:“我军连出两阵,皆败于窦尔敦之手,此事并非我军将无能,实乃是连环套山高地险,难以发挥我军之长,于此愚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佟国纲道:“自家弟兄,何必客套,有话只管直讲。”他表弟道:“我军平了察哈尔布尔尼叛乱,本应旋师奏凯,不意听了常氏夫妇之言,兵陷于此劳师案饷,灭贼不为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