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摸了起来,刘祥一看里面一片漆黑,急忙把火点着,借着光亮,见屋角的一堆烂草中躺着一个奄奄一息,披头散发的妇人,秀姑定上前去,仔细辩认着,正是一别几年的亲娘,哇地一声扑了过去,使劲地摇着娘的双臂连声呼唤:“娘啊,女儿来救你来啦!”秀姑之母微睁双目,见眼前果真是自己的女儿,大呼一声:“孩子!”又昏了过去,秀姑抱着母亲放声痛哭。刘祥含泪道:“此处不是哭的地方,救人要紧。”说罢把人背到洞外,恕古、席斋一见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急忙上前呼唤,典狱官趁此机会撒腿就跑,刘祥手疾眼快,一个扫趟腿把典狱官猪脖扫倒在地抽刀便砍,李恕古上前拦道:“且慢,让他说出窦母尸体藏在何处。”刘祥收住刀,喝道:“我奶奶尸体何在?”猪脖不敢再动,一个劲地磕头。李恕古道:“滚起,头前带路!”猪脖颤抖抖爬起来,走在了前面,穿过几个院落,来到一间低矮的南屋,用手向里一指:“就在里面。”李恕古进去一看,正是窦母尸体,不由涕泪沾襟,猪脖知道性命难逃,大喊一声:“有人劫牢啦!”呼声未绝,刘祥飞起一刀,结果了他的狗命,随后把首级割下来对秀姑道:“带着给奶奶祭灵!”
李恕古跪在窦母与寨主灵前,放声大哭,哭得是那样伤心,那样那样动情,众人也都跟着哭了起来,直哭得星移斗转,山河悲鸣。
一阵金鼓大作,猛见窦尔敦胯下日月骗骦马,掌中二十八浑天钩,正在追杀黄天霸,几个照面之后,窦尔敦一钩把黄天霸打下马来,腾身向前,踏住黄天霸前胸,高声骂道:“你这皇家走狗,背版绿林,杀兄逼嫂,投靠官府,认赋作父,残害百姓,作恶多端,想不到你也有今日!”骂罢一钩将头钩了下来,随之飞起一脚将那血淋淋的人头踢出一丈多远。李恕古跑上前去,双手抱住窦尔敦悲喜交加,含泪道:“哥哥原来你没有死呀,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把兄弟想得好苦啊!”窦尔敦推开李恕古惨然道:“是为兄固执己见,没听军师之言,也没听你的忠告,愚忠愚孝,葬送了老母的性命,葬送了连环套的大业,使多少弟兄深受其苦,皆我一人之过,悔之晚矣,过吾弟速带人离开此地,屋夜赶回连环套,去接应山上众位弟兄脱险,一旦连环套失守,可奔卧虎岭存身,时间不早了,我去也!”李恕古一把没抓住,窦尔敦闪身不见了。李恕古失声痛哭,连声呼唤窦寨主,窦尔敦复显身形,哈哈笑道:“哪里有什么窦尔敦,你看我是谁呀!”李恕古定睛看时,只见那人头戴铁幞头,身穿皂罗袍,连鬓络腮胡须,二目神光四射,手提双鞭,身靠黑虎,分明是玄坛星君赵公明。就在李恕古一怔神的工夫,那神人跨上黑虎腾云而去,待李恕古向前追赶时,一脚蹬空,跌倒在地,睁眼一看,自己正扶在窦尔敦的棺木上。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