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动他的,只能用激将法,于是他长叹一声道:“我兄弟二人来此,一来是因为您老与胜奎胜大叔多年未见,他老人家十分想念你,特打发胜杰前来问安;二来是胜家栽了跟头,闵家受了侮辱,胜大叔让我们前来问问兄长,这气咱们是忍还是出?”计全叫胜奎大叔,胜奎与闵德後是兄弟之称,可计全与闵德俊也称兄道弟,这不是乱套尔吗?其实不乱,皆因计全已年近六旬,而闵德次俊也在六旬左右,故兄弟相称。闲话休题,闵德俊知道计全话里有文章,便开口问道:“适才计兄所言从何说起?”计全道:“这得让胜贤弟自己说啦。”胜杰见计全点到他的头上,也只好照他的旨意去说,于是长叹一声道:“说来这事也太气人啦,我与杨士超奉父命前去投奔黄天霸,天霸兄还真够朋友,待我们不薄,可此时正赶上一件麻烦事,天霸兄所获连环套的银两被窦尔敦手下人劫去了,库银被劫至卧虎岭,无奈我与士超自报奋勇去卧虎岭与山贼交涉此事,这本来是为了息事,可卧虎岭山贼不知好歹,强横异常,库银不给不算,还骂我祖宗三代,当我们提起老伯祖是八大名山总辖寨主时,他们骂得更凶了,说我们是武林的败类,官府的走狗,给他们当孙子都不要!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胜、闵两姓虽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可也世人皆知,如今被他们如此辱骂,我们岂能忍受!”闵德俊还未开口,闵贵祥一声怒吼:“气死我也,斗胆狂贼有何能为竟敢如此猖狂!”闵德俊问道:“此话当真?”计全接口道:“千真万确,当时胜、杨两位贤弟不忍其辱,与贼人交了手,他们把祖传的八宝万胜金刀、三只金镖,以及聋哑仙师所传的龙头杆棒和棒里夹钉都用上啦,结果未能取胜,反被贼人捉拿,押入水牢,若不是九头狮甘明相救,恐怕早就死在贼人之手啦!”闵贵祥道:“怎么会败在贼人之手?”计全道:“败是败啦,不过他二人为了先辈的尊严敢以死相拼,这比那些受辱而不敢出头的人胜强百倍!”闵贵祥听罢此言粉面变为铁面,正要说话,父亲闵德俊微微笑道:“贤侄如若真遭贼人所拿可真是给胜家丢人啦,当年令祖胜子川他一把鱼鳞紫金刀打遍南七北六十三省,从未遇到过敌手,况你又有聋哑仙师所传龙头杆棒此乃一绝,当年也是威震天下,怎么到了你手,连几个山贼也斗不过,可谓胜家不肖子孙了”闵德俊这一挖苦,可真使胜杰有些吃不住劲,有心辩白几句,又怕把请人的事闹砸,所以眼珠一转,说道:“闵老叔父骂得对,小侄确实丢了胜家的人,更不该把闵老伯祖也抬出来,让已故老人也跟着挨骂,丢了胜家的人还则罢了,万不该把闵家的人也给丢了。”别看这胜杰年纪不大,他的鬼点子还真不少,他是想以此激起闵德俊之火,好出山助战。可闵德俊毕竞是阅历广泛,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用意,故而沉思不语,可闵贵祥却拍案而起,骂道:“卧虎岭山贼,竞敢如此大胆,我不踏平此岭,誓不为人!”闵德俊道:“住口!年轻轻的,知道什么,岂能目空一切!还不下去吩咐人备酒!”闵贵祥只好愤愤而去。
闵贵祥去后,计全又把黄天霸如何计擒窦尔敦,如何大破连环套,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闵德俊听罢暗想:你黄天霸既然如此强横,到我这儿何干?必然是遇上了强敌,前来求援,甭来这一套,我闵某不中你的激将法。于是微微笑道:“计兄与胜贤侄不辞千里劳苦,为我闵家名誉而来,深感不安,特表谢意。在下本应随二位北上蓟州找卧虎岭贼人算账,怎奈萧金台失败之后,我已无意武功,故而艺业荒废,难与人争衡,有道是人老志短,马瘦毛长,这话一点不假,如今我已年近六旬,实乃力不从心,小儿贵祥艺业不成,自保其身还可以,如遇高手必败下风。据二位所言,黄总兵及金陵三煞都不是那帮贼人的对手,不要说贵祥,就是我去了也是白搭,故暂时忍耐这口气,待贵祥练就功夫再说,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位既然远道而来,就此多住几天,不知意下如何?”计全一听凉啦,胜杰也低头不语,顷刻之间象遭了一场霜打,闵德俊遂把他们送入书房安歇。
闵德俊回到内宅,脸色有些不悦,妻子俞若梅问道:“此二人前来有何公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