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何路通、杨士超等人分三路奔天津卫方向追去,他们逢人便问,遇店便查,一连追了两天,先后来到了天津卫的老河口,可哪一路也没见到刘祥与虎儿的踪影。何路通望着东流的河水,犯起愁来了,对杨士超道:“这两个贼子钻到哪儿去了呢?找不到人如何回营交差,况黄总兵对此抱很大希望,这却如何是好?”杨士超猴眼一眨巴道:“兄长切莫性急,既然白吉说他们沿运河坐船而行,咱们何不严守各个河陆码头,只要搜查得细,不怕找不到他们!”何路通觉得有理,便依计而行,众人分散在大小码头,所有官商客船均与拦劫搜查,可是一连查了三日,仍未见刘祥与虎儿的踪影。何路通心中有些焦躁,把钩拐枪往腰里一别道:“咱们这不是丑老婆等汉子吗?人家就不会躲着走,如若那样,就是等上八年也等不来人家!”士超道:“嗯,看来他们是绕道而行了,我们必须沿河去追,这几日又是南风,他们逆风逆水行,肯定走不快,只要咱们顺河追去,谅他们也逃不了多远,我看至多追到静海县,便能拿获他们。”何路通别无它策,只好这么办。
再说刘祥和虎儿离开胡家小店,奔西南,一路行来。皆因虎儿爱吃春薄饼夹牛肉,临走时胡得箭又特意给他带上了几斤,虎儿本来就饭量大,他是边走边吃,渴了就喝凉水,没走四十里地,春薄饼便吃下去了一半,刘祥劝他也不听,只好由着他的性子来,又走了十来里,虎儿嚷肚子疼,刘祥知道定是积食,于是找个店住下来,请了个乡间郎中,开了剂中药,一连吃了三天,才把积食打下去,刘祥见虎儿赶路困难,只好顾了辆大车,将虎儿扶到车上,继续向前赶路。大车赶到静海县,在水路码头上停了下来。活该出事,杨士超、何路通他们正在码头上等候呢,他们一见刘祥和虎儿正在码头雇船,便暗中盯上了,于是一边差人看守,一边商议如何下手,何路通道:“为了减少麻烦,可以禀知县衙,让他们出人协助捉拿,这样更为稳妥。”杨士超道:“不然,倘若我们禀知县衙,难免走露风声,若传到贼人耳朵里,必闻风而逃。我们岂不前功尽弃,即使将贼人拿住,必然被知县分去一半功劳,我们既然能自己抓获,为什么把到手的功劳拱手让人呢?”何路通道:“依兄弟之见呢?”“依我之见,莫如等到今夜三更以后,兄长悄悄下水,我等在岸上砍断缆绳,兄长用钩拐枪把船拖至河心,捣破船底,船重必沉,那刘祥不过是个旱鸭子,窦家崽子更不在话下,兄长是水中蛟龙,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要擒两个贼子岂不是手到擒来!”何路通听他这一吹捧,不由心中美滋滋的,于是笑道:“嗨,水中拿他是不成问题,何必费那宗事,有咱弟兄俩,在陆地上捉他们不一样!”杨士超道:“你可别小瞧这两个人,那刘祥的功夫不在我们以下,听爷爷说,当年在献县比武他曾打败过河南七雄之一铁枪无敌手郑建勋,后来在河间比武又战败过赛时迁朱光祖,这说明他武艺不浅,如若我们战他不过,让他逃跑了。总兵必怪我们无能,倘若伤了我们就更不合算了,你说是也不是?”何路通道:“好,就依兄弟之言,凭何某的水上功失,非让这两个贼恙子喂了王八不可,你可在岸边等候,一旦他逃上岸边,立即捉拿!“那是自然,不过我想晚点动手为妙,最好是天交四鼓。”“为何等到那么晚?”“兄长有所不知,天交四鼓时,人们正睡黎明觉,不易惊动他人,待你将船拖至河心,击破船底,估计天也就快亮了,那时,他们溜不掉,逃不脱,岂不正是最好的时机。”何路通道:“高,就依老弟的高见!”
主意已定,何路通、杨士超隐藏在附近的密林中,并派人死盯着河面的船只,此时虽已过清明,但天近四更时分仍然是寒气逼人,杨士超把何路通拉起来,活动了一下僵冷的身躯,何路通换上水式衣靠,将白昼衣交与杨士超道:“你们待我潜入河中,只要我的钩拐枪晃上三晃,便可砍断缆绳,千万别误事。”杨士超点头道:“你就瞧好吧!”二人说罢匆匆向河坡奔去。
再说刘祥与虎儿睡在客船上,由于几日的奔波,二人都睡得很死,天近四更时,突然听到船下有咚咚地响声,接着舱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