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下此绝情!”黄天霸一看儿子跪在膝下,才气呼呼默不作声。张桂兰见儿子跪在地上,上前一把把黄九龄拉入怀中,母子俩放声哭了起来,有道是人不伤心不能够落泪,张桂兰怀抱儿子思前想后好不伤心,心说自从来到他黄家大门,没得过一天好,为他黄天霸尽心尽力,东挡西杀,生儿育女,到头来反落了一身不是,跟着这种人有什么好处。她越想越难受,口中说道:“儿啊,咱母子命该如此,就让你爹把咱娘儿俩杀了吧,把刀给他!”说着从黄九龄手中夺过那把鱼鳞紫金刀,呛啷一声扔在了黄天霸面前,黄天霸拾刀在手,举起来可就落不下去了。
这时,樊洪上前拦道:“提督大人,万万不可莽撞,卑职有下情回禀。”樊洪怎么来晚啦?樊洪送走宾朋之后,又清点了一下自己私下收的礼物,听到有人呼唤,才赶到后宅,来至后宅之内见黄天霸手举着刀不往下砍,知道是找下台阶,因此他这才上前拦道:“大人息怒,何必跟夫人过不去!”黄天霸见有人劝解,故作生气地说:“气杀我也,今日不杀这无耻的贱人,我黄某无颜立于天地之间,有何面目见同僚下属!”说罢又要举刀。樊洪拦道:“大人之言差矣,夫人乃是身受皇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休说大人要杀,就是身犯国法,还要摘去风冠霞帔才能治罪,倘若大人失手伤了夫人,便是有辱圣命,此事若被御史言官得知,参奏一本,大人就要犯慢君之罪,轻则本人腰斩,重则诛灭九族,此事非同小可,望大人三思。”经樊洪如此一说,把黄天霸吓了个不亦乐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樊洪算是抓住了黄天霸的要害,他最怕的就是丢官罢职,更何况诛灭九族呢?黄天霸道:“难道她偷汉子,为女不贞,就罢了不成!”嘴里虽然这样说着,手里的刀却垂了下去。樊洪笑道:“这话可万万说不得。”黄天霸道:“为什么说不得?”“适才你说夫人偷汉子,为女不贞,就这一条,御史言官就可以参你一本。”“所参何来?”“参你个闺门不谨,治家不严之罪。以我之见,家丑不可外扬,大人还是到后边书房休息休息,明目还有亲朋来贺,休得为此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说罢拉着黄天霸就走。黄天霸也的确有些劳累了,就坡下驴,起身欲走。
此时,张桂兰却止住了哭声,一把推开怀中的黄九龄,腾身站在了屋门口,拦住了去路,冷笑一声道:“走?没那么容易,适才你们这一个说偷汉子,那一个说家丑不可外扬,我要问问,哪一个偷汉子来着,偷的哪个?倘若你说出来,道出来;人赃俱在,不用你杀,我自会死,倘若你说不出是谁来,休想走出此屋,除非把我杀了!”说罢迎门一站,双手叉腰,摆出了一副一夫把关万夫莫开的架式。
别看黄天霸闯荡红湖多年,遇到过不少的棘手事情,他都能果断处理,可今日张桂兰当众将他的军,尤其是当着樊洪和自己的儿子,实在让他难以出口,他一气之下,伸手去摸镖囊,想一镖把张桂兰打死,手摸到腰间,不由又抽了回来,因为他想起刚才的话,真要落下欺君之罪,一切便化为乌有,想到这里,他冷冷笑道:“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真不知羞耻,黄某本想在众人之前保全你的名节,也好让风凰张七有脸见人,今日你既然苦苦逼我,也休怪我黄天霸无情无义,你问我,那野汉子是谁,就是水龙窝的费德功,贱人你还有何证可讲?”黄天霸说到这里,把袖子一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反倒不走了,这时樊洪在一旁可急坏啦,他后悔自己刚才不该说那话,显然是怒恼了张桂兰,倘若他们夫妻日后和好,自己吃不了得兜着,于是凑到张桂兰面前,深施一礼道:“小的该死,适才是小的走嘴,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请夫人息怒,黄大人之言也不要信以为真,都是在气头上说的,不足为凭,夫人还是保重贵体为好。”黄天霸道:“不用管那贱人,叫她自己说说是也不是?叫她自己说说……!”张桂兰一反常态,咯咯笑道:“不就是费德功吗?还真叫你猜对啦,奴家与那贵德功一个杯里喝酒,一个盘里吃菜,交杯换盏不计其数,他还摸着我的手,夸我的手象葱白,摸我的脸蛋,说我的脸蛋象粉团,要和我做百年夫妻,封我为水龙窝的头号压寨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