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贞合十道:“善哉;善哉,布施乃是结个人的善缘,既修今世又修来世,今世当然夫荣妻贵,但来世却要自己去修,还是请夫人多结善缘为好。”张桂兰一听布施既修今世又修来世,来世如何吉凶莫测,还是积点德吧,于是,也提笔在缘簿上写上了“黄门张氏施白银一千两。”慧贞主持高宣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黄天霸虽怀疑这慧贞老尼有谢素贞的影子,但在盘查中确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自觉得无味,见夫人施舍已毕,便一同起身奔了大殿。娘娘宫的主体建筑,虽不十分宏伟,却也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娘娘金身高有丈二虽为泥塑,却雕工精细,色彩鲜艳,栩栩如生。身旁有两侍者,下边鬼卒,墙壁之上画有娘娘圣迹,供桌锃明瓦亮,上面摆有五色素品,殿内庄严静雅,香烟缭绕。供桌两端,左首是玉磬,右首是木鱼,两个女子端立一旁,虽外披法衣,但未戴僧帽,左首那位头梳双髻,做金童形,右首那位长发披肩做玉女形,二人双目半睁半闭,对黄天霸等人的到来好象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有节奏地敲打着玉磬木鱼。
慧贞双手合十道:“有请老爷夫人上香。”但见黄天霸不燃香也不说话,一双鹰眼放着凶光,不住地扫视那金童玉女。突然问道:“这左右站的是什么人?”慧贞答道:“乃是老尼的两个小徒。”“叫什么?”“一个叫净缘,一个叫净痕。”“我问的是她们俗家姓名!“她们俗家姓昝(zan)。”“什么?敢是斩尽杀绝的斩?”“不是,不是,是百家姓中昝管庐莫之昝。”黄天霸道:“哪个要你多口,让她们自己回答。”慧贞道:“二位小徒快回大人的问话。”左首金童道:“小尼俗家名雪。”右首玉女眼皮一挑道:“小尼俗家名池。”“你们是何时何地为何出家?”金童道:“小尼听师父说,十六年前母亲亡故,我等是蒙师父收留的。”慧贞接口道:“老尼十六年前,在山东历城县莲花庵为尼时,一个风雪的傍晚,老尼出去关闭山门,见山门内躺着一个妇人,连病带饿已气息奄奄,这两个孩子就爬在妇人身上,哭喊叫饿,是老尼把那妇人背至房中,服汤灌药终未救下她的性命,临终时她道出了孩子的姓名,丈夫已死,故把两个孩子托给老尼。”慧贞说到这里,金童玉女发出了悲惨地抽泣之声。站在旁边的张桂兰产生了恻隐之心,正待开口,黄天霸问道:“既然她们是自幼出家,为何不曾落发?”慧贞道:“老尼本来已给他们落发,可是在二年之前,忽然娘娘托梦于老尼,要金童玉女各一人,侍候娘娘,故老尼不敢违背娘娘之托,才给她们蓄起发来,扮作金童玉女,终日陪伴娘娘,此事不仅全寺上下皆知,就连城内常来降香的施主也尽知此事。大人不妨可以打问打问。”张桂兰早就有些不耐烦了,一旁催促道:“老爷快快焚香吧!”黄天霸却默不作声,他突然想起了七年前的一场搏斗,那是在杜林张武举的庄圆里,他们去捉拿窦母,其中有个女子,就是窦年敦的女儿玉妹,那个丫头武艺高强,虽是黑夜未看清面目,但回忆起来却与眼前的金童玉女岁数相貌相仿,尤其是那金童与案尔敦之妻祁金风更是相象,所以顿起疑心。想到此处他怒目圆睁,伸手把鱼鳞紫金刀抖了抖,厉声问道:“你可是那窦尔敦的女儿?从实说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