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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艾兰盖好被子,确保她暂时不会滚下床,然后拿起手机和房卡,匆匆出门。
深夜打车不易,价格更是白天的近两倍。南舟忍着肉痛,以最快速度赶回银鱼胡同。回到自己小屋,从有限的行李里翻出一套最柔软舒适的棉质家居服——想了想,又拿了一条干净毛巾和自己的洗漱包。
再次返回酒店,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车费让她心头滴血。
她打来温水,再次给艾兰清洁了脸和手,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件紧身的旗袍褪下,换上宽大柔软的棉布睡衣。过程中艾兰偶尔无意识地挣扎,嘴里含糊念叨着“别碰我”“走开”,南舟只能轻声安抚:“没事了,艾老师,换件衣服睡得舒服点。”
做完这一切,南舟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肚子后知后觉地发出抗议的“咕咕”声。她想起自己晚饭还没吃,本想点个外卖,但看到手机屏幕上今晚累计的惊人打车费,瞬间打消了念头。
饿一晚又不会怎样。
睡意全无。她躺在床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拾光营造”的方案。
电脑没带,很多资料没法整理,但大脑却停不下来。她索性拿出手机,点开AI工具,开始输入一个个问题:
“西锣鼓巷区域的历史建筑保护要点?”
“胡同精品酒店如何平衡商业运营与原真性体验?”
“当代艺术元素如何有机融入传统建筑空间而不显突兀?”
“针对商旅与文旅客群的双重需求,空间功能如何弹性设置?”
问题一个接一个,指尖在屏幕上飞快跳动,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灵感火花。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低头专注于手机屏幕时,床上原本“沉睡”的艾兰,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恢复了清明,带着深不见底的疲惫、屈辱,以及一丝复杂的审视。她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一行清泪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落。
第二天,艾兰也醒了,拥着被子坐起身,眼神里带着刚醒的茫然和警惕。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人?”
南舟被叫醒:“艾老师,你不记得了吗?昨晚在蓝画廊楼下的餐厅,你……向我求助,我才把你从那位先生身边……带走的。”她斟酌着用词,避免使用“纠缠”“强迫”这类可能刺激到对方的字眼,“我看你醉得厉害,怕送你回家让纳兰婆婆担心,就临时开了这间房让你休息。”
艾兰眯起眼,记忆似乎回笼,但她脸上的警惕并未消退。她上下打量着南舟,忽然冷笑一声:“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设计师,想赚我妈妈钱的那个。”
南舟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没什么波澜,坦然承认:“是,我是设计师,也希望有机会能为纳兰婆婆改造房子。但前提是,婆婆有需求,并且认可我的能力。又没有强买强卖。”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现在你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