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艾兰没接话,掀开被子下床,先是急切地抓过床边自己的手提包,打开仔细检查了一番。
一样没少。她松了口气,随即又像是为了掩饰什么,抬起下巴,语气冷硬:“我的衣服呢?”
“你吐脏了,我帮你简单清理了一下,挂在卫生间了。昨晚给你换上了我的睡衣。”南舟指了指卫生间方向。
艾兰快步走进卫生间,看到那件仍未全干的旗袍,又看了看身上的棉布睡衣,眼神复杂地闪动了一下。她走出来,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昨晚的事,不要多嘴,尤其不要跟我妈提起一个字。否则……”
南舟终于有些按捺不住火气了。她一夜未眠,奔波劳累,垫付房费,换来的是怀疑和威胁?造孽啊。
“艾老师,如果我想说,昨晚就直接把你送回银鱼胡同,送到纳兰婆婆面前了。”她拿出手机,调出支付记录,屏幕转向艾兰,“这是昨晚的房费,六百八。结一下,我们两清。”
艾兰被她不卑不亢的态度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没再说什么,拿起手机干脆利落地给南舟转了账。
收到钱,南舟不再多言,拿起自己的东西:“我去退房,再见,艾老师。”
离开房间,南舟心里那股憋闷还是散不去,把“狗咬吕洞宾”几个字压回心底。罢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就稀薄,何况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境下。她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问心无愧就好。
*
回到银鱼胡同,就看见林闪闪眼泪汪汪的模样。
“舟舟姐!你终于回来了!”闪闪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红红的,手里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我太笨了!我根本搞不定这个!‘拾光营造’发过来的投标文件要求,还有那个‘三公’招采流程说明,密密麻麻几十页,我看了几遍都没弄明白!这要是投标手续出问题,我们方案做得再好也白搭啊!”
南舟心里一沉,标书上密密麻麻的条款、表格、盖章要求,确实令人望而生畏。
她之前在大事务所,这些前期流程都有专门的商务团队处理,她只需要专注设计方案。如今自己单打独斗,才真切体会到创业的琐碎与艰难。
“别急,闪闪,我们一起来看。”南舟拉着闪闪进屋,两人头碰头地研究起来。
然而,现实比想象更棘手。光是理解“资格预审”、“符合性审查”、“实质性响应”这些术语就花了半天时间。网上的攻略众说纷纭,她们这种小型设计服务项目,很多细节对不上。
南舟也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专业设计方案还没最终完善,这繁琐至极的投标流程就像一道天堑,横亘在她们与机会之间。两人对着电脑和文件,从上午折腾到傍晚,进展缓慢,焦躁感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
“怎么办啊,舟舟姐…… deadline眼看就要到了。”闪闪的声音带着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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