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地溜走。
南舟的求职APP里,塞满了已读不回的招呼和千篇一律的拒绝信。酒店的房间从最初咬牙订下的连锁品牌,换到了更偏远、设施更陈旧的小旅馆,但每日的房费、外卖、地铁票,依旧像贪婪的蛀虫,一点点啃噬着她那本就单薄的积蓄。银行卡里的数字,已经从五位数锐减到一个令人心慌的程度。
她也尝试在面试的间隙找房子。手机地图上的光点,从繁华的国贸、望京,一路向大兴、通州、昌平、顺义……甚至更远的环京区域蔓延。
四九城太大了,已经修到了七环,大得让人绝望。没有确定的工作地点,租房就成了一个无解的难题。选择一个区域,就意味着可能要承受动辄两三个小时的单程通勤,那种身体的疲惫和时间的消耗,是她曾在第一段北漂生涯里深切体会过,并心有余悸的。
夜深人静,她躺在小旅馆不算舒适的床上,听着隔壁打电话的暴躁音,父亲那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和母亲心碎的哭声,便会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盘旋。
怀疑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她是不是真的太冲动、太天真了?这个她曾以为熟悉、并为之奋斗过的城市,是否早已在她离开的三年里,悄然改变了规则,不再有她的容身之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