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深沉的眸底。
两个月前先帝办了一场中秋宴,东阁大学士七岁的小孙女当众背下《滕王阁序》,引得在场硕彦名儒抚掌惊叹。
那日她也去了,坐在瑶台之上,俯瞰夫君望向别人家女孩时不经意流露的慕意。
她在魏家是没有资格随兄长赏诗论道的,因此,入沈府的第二天险些暴露身份??魏窈和沈徵彦同岁,二人十岁定亲时沈老太爷亲自登门提一嘴,需要魏府安排未来的沈家媳妇识字读书。
往后男女授受不亲他们没见过面,等她被一台红轿抬进沈府与沈徵彦成了事实夫妻,堂前敬茶被打趣对诗时,才知道从沈老爷子到彼时不到十岁的小姑子们,都期待她像媒人吹的那样是上京罕有的才女,配得上三元及第的沈徵彦。
后来她才知道那日没对上的诗是沈徵彦十五岁在国子监墙上提下的名诗,上京才子儒生无人不晓。
而她十五岁之前只认识母亲和自己药方那几个字。
嫁给沈徵彦之后这五年,她算是自学成才,不止能心算中馈宗账涉及的斗斤尺两、俸银田征赁金束?,也能读懂高门贵妇往来的拜贴贺词,但毕竟根基浅,她几次拿起沈徵彦常看的《苎亭小记》,都觉太过玄奥,看不懂。
女儿落于人后这件事她无所谓,又不需荔安考取功名不必逼她太紧,但有一件事让她耿耿于怀甚久。
宫宴那日有诰命夫人讲,若是母亲无德,男人是有权把女儿抱走给别人养的。
女儿是她的底线,她不接受又怕沈徵彦突然有一天以她是白丁为名将女儿从她怀里夺走,所以她需要借女儿帮她求夫君,请个老师上门教她认字,同时帮她完成另一件横在心里五年的大事。
“荔安,把你才学会的那首诗背给爹爹嘛。”魏芙宜看出沈徵彦在期待,捏了下女儿的手。
“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沈徵彦沉着剑眉听完女儿奶声奶气的背诵后,难得笑出一声。
机会正好。
“夫君。”魏芙宜把手挪到沈徵彦的臂弯,状似无意贴上她的胸脯。
“我想在府里办私塾宗学,为女儿挑个好老师多学诗字……”
沈徵彦将目光落在妻子虚虚靠近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