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基的未来,让她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享受这个世界的一切美好,而不是永远活在提心吊胆的阴影里。
他烦躁地放下数位板,动作有些突兀。
镜流似乎察觉到了,红瞳从激烈的游戏画面移开,瞥了他一眼,带着一丝无声的询问。
她的观察力一向敏锐。
“没事,”唐七叶立刻挤出一个笑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甚至带点惯常的嬉皮笑脸,“坐久了腰有点酸,起来活动活动。”
他站起身,夸张地扭了扭腰,目光却下意识地避开了镜流清澈的注视,落到了茶几上镜流那部几乎没有绑定任何真实身份信息的手机上,既使有,也都是用他的身份注册的。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镜流,假装眺望窗外被阳光晒得发白的小区道路。
夏日的蝉鸣通过玻璃窗隐约传来,更添了几分烦闷。脑海里却在飞速地筛选着可能帮上忙的人脉。
他认识的人不算少,但大多都是画师圈或者游戏圈的同行、甲方。
解决这种身份难题,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而且风险太高,他不敢轻易向不熟悉的人透露分毫。
一个名字,带着强烈的希望和同样强烈的顾虑,猛地跳了出来——王潼。
潼哥。
他大学时的室友,睡在他上铺四年的兄弟。
两人关系铁得能穿一条裤子——当然,这是比喻。
一起逃过课,一起打过游戏,一起追过同一个系的系花(至于追没追到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也一起在毕业散伙饭上抱头痛哭过。
毕业后虽然各奔东西,但联系一直没断。
更重要的是,王潼家和他家算是世交,双方父母都认识,逢年过节还会走动。,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
这份知根知底的情谊,是信任的基础。
王潼毕业后没干本行,一头扎进了民俗学和田野调查的研究里,现在是某大学研究院的研究员,常驻在济南,专门研究偏远山村的民俗文化和非遗传承。
这份工作让他常年奔波于各种人迹罕至、信息相对闭塞的地方,接触的都是最基层的人和事。
他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情况,信息渠道复杂,路子也相对野一些。最重要的是,王潼这人讲义气,重承诺,嘴巴紧得象蚌壳,是那种能把秘密带进棺材里的人。
唐七叶猛地想起,当初镜流刚来,他束手无策时,还曾偷偷用王潼的名义,打电话给自己在文化局工作的父亲,拐弯抹角地咨询过“偏远地区发现疑似失联人员,没有身份证明该如何处理”的问题。
父亲当时还觉得奇怪,说王潼那小子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唐七叶只能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
这件事,王潼本人至今都毫不知情。
也许…可以找潼哥聊聊?
死马当活马医?
至少,他见多识广,或许能知道一些非常规的渠道或者政策漏洞?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再也压不下去。
唐七叶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进足够的勇气,转过身,脸上努力维持着轻松的表情,对镜流说:“镜流,我出去打个电话,约个朋友聊聊,看有没有新的项目机会。”
镜流的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手指依旧在键盘上跳跃,副本似乎到了关键时刻。
她只淡淡地“恩”了一声,头也没抬,表示知道了。
她对唐七叶的工作社交并不太关心,只要他不象上次那样偷偷跟踪就行。
而且,她正忙着对付一个难缠的boss。
唐七叶如蒙大赦,立刻抓起自己的手机,快步走向相对安静的阳台,并轻轻关上了玻璃门。
夏日的热浪和嘈杂的蝉鸣瞬间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室内空调的低鸣通过门缝隐隐传来。
他背对着客厅,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