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提及,包括府中侍从。”
“知道了。”
唐七叶点点头,声音有些干涩。
随意走动?
在两位云骑骁卫寸步不离的“保护”下?
这自由,虚伪得令人窒息。
但他没有表露出来。
景元释放他,给他这份表面的优待,无非是为了让他放松警剔,更好地扮演那个“诱饵”的角色。
他心知肚明。
“还有一事,”唐七叶看着那位少女,开口道,“能否……为我寻一把剑?”
少女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位毫无力量波动的“上宾”会提出这个要求。
“剑?公子是想要佩剑赏玩,还是……”
“练习。”
唐七叶打断他,目光平静。
“我曾经……跟镜……啊不是,跟着一位剑客学过一些皮毛。”
差点说漏那个名字时,他刻意放缓了语速,留意着少女的反应。
少女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听到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
她只是微微躬身。
“原来如此。公子稍候,小女子这就去准备。”
说完,便转身离去,步履无声。
唐七叶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了然。
镜流的名字,在神策府内,恐怕早已是某种禁忌的存在。
这少女的反应,要么是城府极深,要么是早已得到景元的严令。
他重新倚在回廊栏杆上,望着庭院里那些流淌着幽蓝光晕的奇异植物。
时间一点点流逝,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焦灼的等待感。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不是那位狐族少女,而是景元本人。
他依旧穿着那身暗金与玄色交织的华美长袍,披着玄色披风,银发在廊下柔和的光线中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泽。他脸上带着惯常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慵懒笑意,手中却提着一柄带鞘的长剑。
剑鞘是深沉的玄色,材质非金非木,表面没有任何繁复的装饰,只有几道简洁流畅的云纹暗刻。
剑柄包裹着深色的皮革,样式古朴。
“小哥,你要的剑。”
景元走到唐七叶面前,声音温和,随手将剑递了过来。
唐七叶伸手接过。
入手微沉,剑鞘冰凉,带着一种内敛的质感。
当他手指握住剑柄时,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传来——并非来自他自身,而是这剑柄的弧度、皮革的触感,竟与他记忆中镜流那把昙华剑的握感有几分神似!
就在他握住剑柄的瞬间,他清淅地看到,景元那双总是含着三分慵懒笑意的熔金色眼瞳,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
那波动快如闪电,几乎难以捕捉,但唐七叶确信自己看到了。
不是惊讶,不是审视,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象是沉在湖底的礁石被水流短暂地拂过表面,露出了坚硬而冰冷的棱角。
仅仅一瞬,景元眼中的波澜便已平复,笑意重新复盖上来,仿佛刚才的波动只是光影造成的错觉。
“剑名止水,”景元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并非什么神兵利器,但胜在坚韧趁手,剑脊宽厚,适合基础劈砍练习。小哥既然跟师父学过,想必也懂得几分剑理。此地清幽,倒是个练剑的好所在。”
他指了指回廊外那片铺着细碎白石的庭院空地。
唐七叶握着剑,手指收紧。
景元刚才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象一根刺,扎进了他心里。
他在试探什么?
还是在怀念什么?
这柄刻意挑选的、与昙华剑握感相似的“止水”剑,又代表着什么?
“多谢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