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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叶压下心头的疑虑,微微颔首。
他没有拔剑,只是将剑提在手中。
剑的重量沉甸甸地坠着他的手臂,也坠着他的心。
景元笑了笑,不再多言,仿佛只是来送一把普通的剑。
他转身,玄色披风在身后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向着神策府深处走去。
那两位如同影子般的云骑骁卫,无声地跟上,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唐七叶看着景元消失在回廊尽头,低头凝视着手中的止水剑。
冰冷的剑鞘贴着他的掌心。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拂过颈侧——那个早已淡化的齿痕印记所在的位置。
联系……共鸣……
景元的话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回响。
他真的能感受到那份联系吗?
这柄剑,又是否能成为引动那份共鸣的媒介?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尤豫,握着剑走向那片庭院空地。
两位云骑骁卫如同鬼魅般移动,依旧守在回廊入口,冰冷的视线牢牢锁定着他的一举一动。
庭院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奇异植物叶片发出的、如同低语般的沙沙声。
唐七叶在空地中央站定,缓缓抽出长剑。
止水出鞘,剑身并非镜流昙华剑那种清冷如冰的银白,而是一种沉敛的、带着暗哑光泽的青灰色,剑脊宽厚,刃口未开,果然是一把纯粹的练习剑。
他双手握紧剑柄,回忆着镜流在地球那个小小的客厅里,用晾衣杆当剑教他的那些基础架势。
沉腰,落胯,重心下沉。
剑尖斜指前方地面。
起手式。
动作很生疏,身体也远不如镜流那般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与协调感。
他笨拙地模仿着记忆中的姿态,手腕僵硬,脚步虚浮。
这模样落在两位云骑骁卫眼中,恐怕与孩童玩闹无异。
但唐七叶不在乎。
他闭上眼睛,努力摒除杂念,将全部心神沉入手中的剑,沉入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他回忆着镜流挥剑时那种斩断一切的决绝,回忆着她指尖拂过剑锋时的专注,回忆着她偶尔流露出的一丝对过往剑术的怀念……
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奇异的悸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极其微弱地,从他颈侧的皮肤下荡开一丝涟漪!
那感觉转瞬即逝,快得象是错觉,但唐七叶的呼吸猛地一窒!
是……那个印记?
他霍然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他再次握紧剑柄,更加专注地,将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到那个位置,集中到镜流留下的烙印之上!
他在心中疯狂地呐喊——镜流!你在哪?能听到吗?回应我!回应我!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颈侧的皮肤一片平静,没有丝毫异样。
手中的剑依旧冰冷沉重。
刚才那一丝悸动,仿佛真的只是他过度紧张下的幻觉。
巨大的失落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颓然地垂下手臂,剑尖无力地点在地面的白石子上。
果然……还是不行吗?
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连自身都无法掌控的凡人。
所谓的“联系”,所谓的“共鸣”,在绝对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神策府深处,一间被无数悬浮光屏环绕的静室内。
景元负手而立,面前巨大的全息星图上,正清淅地显示着星槎海那片废弃局域的实时扫描图景。
扭曲断裂的金属骨架,巨大的引擎残骸,凝固的深紫色血泊,还有能量爆发后留下的、如同被无形巨兽啃噬过的恐怖痕迹……一切都触目惊心。
一个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