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银子的声音。
“李大爷,您找我?”孙富脸上挂着假笑,眼神却扫过混乱的琴艺区,“我这伙计们也是为大家好——上好的云锦卖这价,可是破天荒的便宜。”
“便宜?我看是搅局!”李大爷的拐杖指向被吓得直哭的小女孩,“你看看,孩子哭了,琴也停了,这就是你说的‘好’?”
孙富摊了摊手,转向路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路公子,你瞧,这才叫人气。你那琴棋再好,能让民众掏银子吗?能让他们穿上暖衣裳吗?我这才是真真切切为大家谋福利。”
路智看着眼前的狼藉——缠成一团的线轴、被踩脏的针线笸箩、孩子脸上的泪痕,胸口像被一块冷硬的石头压着,连呼吸都疼。他走到孙富面前,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孙富,我们约定好的,商业宣传只在入口处,不干扰文化区!你现在让他们冲进来拉扯民众、吓哭孩子,这是违约!”
!“违约?”孙富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折叠的协议,“啪”地拍在路智面前,“你好好看!协议只写‘合理安排商业宣传’,我这安排多合理?民众都在这儿,省了广告费,还能多卖布,一举两得。!咸-鱼?看+书` `最!鑫,漳\結^庚!歆¨哙_别跟我玩文字游戏。”
他凑近路智,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威胁的冷意:“我跟你说实话,绸缎庄压了上千匹布,上个月从江南运过来的,要是月底卖不出去,伙计们就没工钱了。你不让我卖,我就撤资——你的场地租金、琴棋道具、学者的茶水钱,哪一样不要钱?没我的钱,你这文化活动就是个空架子。”
路智的心猛地一沉。他当然知道——复刻《论语》残页的玻璃罩花了五十两,王掌柜的楠木琴桌还欠着十两,文庙老学者的饭食虽不用钱,可每天的炭火、茶水也得花钱。可他看着柳儿怀里还在抽噎的孩子,看着琴师攥紧的手指,看着林伯和沈清护在棋桌前的背影,怎么也说不出“让步”两个字。
“撤资也不行。”路智捡起协议,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答应过林伯,答应过所有来的乡亲,要好好办这场活动。你要撤资,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活动办下去。但现在,你必须让你的伙计停下来,离开文化区。”
“砸锅卖铁?”孙富嗤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路智的肩膀,力道大得让路智皱起眉头,“路公子,你太天真了。没有我的支持,你连明天的炭火钱都掏不起。别跟我对着干,吃亏的是你自己。”
“我不怕吃亏!”路智拨开他的手,转身面向围过来的民众,声音清亮,“各位乡亲,孙会长说文化不如卖布实在,你们同意吗?”
“不同意!”李大爷第一个喊出声,拐杖举得高高的,“我们来是听琴、看棋、学古籍的,不是来买布的!孙富,你要是再让伙计捣乱,我们就去官府告你!”
“对!告你破坏秩序!”卖糖葫芦的小贩推着车挤过来,车杆上的糖葫芦红通通的,糖霜在阳光下泛着光,“上次琴棋巷的活动多好,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叫卖,你别毁了路公子的心血!”
几个穿校服的学生也围过来,手拉手挡在文化区前,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伙计们不许过来!再过来我们就报官!”
民众的喊声此起彼伏,孙二狗的铜锣声渐渐弱了下去。他凑到孙富耳边,声音发颤:“叔,要不先停会儿?民众情绪太激动了,真闹到官府,咱们联盟的名声就毁了。”
孙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低头看着账本上红笔圈的“五百匹云锦”,又抬头看着民众愤怒的眼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半晌,他咬了咬牙:“好,让他们停。但我有三个条件:第一,文化区旁留三丈宽的地方摆展架;第二,每个文化环节前,要提一句‘商界联盟独家赞助’;第三,活动结束后,你得劝民众去我的铺子逛逛。不答应,我还是撤资。”
路智看向身边的民众,李大爷点了点头:“路公子,答应他吧。先把活动恢复了,提一句赞助不算啥。”小贩也附和:“是啊,只要不让他们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