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张府大厅,今夜流光溢彩。/x·1·9?9-t^x′t+.+c,o_m¨
张显宗特意请来了文县最好的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唱腔在梁柱间回荡,却掩盖不住那股子令人窒息的诡异氛围。受邀而来的乡绅名流们一个个如坐针毡,手里端著酒杯,眼神却飘忽不定,谁都不敢大声喧哗。
因为大厅的主位上,并没有坐着往日的张参谋长,而是坐着一个穿着红斗篷、如同瓷娃娃般的小姑娘。她手里把玩着一把剪刀,面前的桌上没有酒菜,只有堆积如山的红纸。
张显宗则一身笔挺的戎装,腰杆挺得笔直,负手站在她身侧,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守护着这个危险的女王。
“顾司令到——!”
门房的一声高喝,打破了厅内的死寂。
大门被“砰”的一声粗暴踹开,顾玄武带着一身煞气,领着几个亲兵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他手里拎着马鞭,目光如炬,一进门就狠狠地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主位上的两人身上。
“张显宗!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顾玄武大嗓门一吼,震得房梁上的灰都往下掉,“老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给人当看门狗的潜质?”
在座的宾客吓得纷纷低头,生怕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面对顾玄武的辱骂,张显宗面不改色。他缓缓走下台阶,皮靴敲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顾司令,大喜的日子,何必这么大火气?”张显宗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眼神却毫无惧意地迎上顾玄武,“今日请你来,是想让你见证一件喜事。”
“喜事?我看是丧事吧!”顾玄武指著大厅中央那口扎眼的红木棺材,怒极反笑,“把棺材抬到大厅里当摆设,张显宗,你这品味是被狗吃了吗?少废话,无心呢?把无心交出来!”
“你想见他?”
台上的岳绮罗突然开口了。/l!k′y^u/e·d`u¨.^c~o?m+她放下剪刀,声音轻灵得像个孩子,却透著一股森森的鬼气。
“带上来。”
随着她一声令下,侧门的帘子被掀开。
两个强壮的卫兵并没有架着人,而是牵着一条仿佛用黄金打造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系在一个人的脖子上。
当那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走进光亮处时,顾玄武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是无心。
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一身布衣、潇洒不羁的法师了。他穿着一身华贵却繁复的丝绸长袍,像是被精心打扮过的玩偶。然而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焦距。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脖子上戴着一个精致的金项圈,正被卫兵像牵宠物一样牵着走进来。
“无心兄弟……”顾玄武的声音都在颤抖,眼眶瞬间红了。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枪,指著张显宗:“操你姥姥的张显宗!你把他当什么了?!老子崩了你!”
“咔咔咔——”
周围几十把冲锋枪瞬间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顾玄武和他的几个亲兵。
“顾玄武,把枪放下。”张显宗声音冰冷,他甚至向前走了一步,直接用胸口顶住了顾玄武的枪口,眼神中透著一股疯狂的狠劲,“你这一枪开下去,你,还有你的这几个兄弟,都会被打成筛子。而且……”
张显宗凑近顾玄武耳边,低声道:“你死了,无心在这个世上,就连最后一条退路都没了。-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顾玄武咬著牙,腮帮子鼓起,手背上青筋暴起。僵持了片刻,他狠狠地把枪摔在地上。
“行,你有种。”顾玄武推开张显宗,冲到无心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无心!你醒醒!我是顾玄武啊!大哥来带你走了!咱们不在这受这个鸟气!”
无心被晃得身体乱颤,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目光在顾玄武脸上聚焦了片刻,嘴唇动了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