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这话说得轻飘飘,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那位弹劾的御史愣住了,他本以为皇后会再次“仁慈”地保下张侍郎。
……..没想到竟是首接定了死罪。
谢晦闻言,却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话。
他走下御阶,来到孟沅榻前,弯下腰,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的沅沅,越来越有皇后的样子了。”他低声夸奖道,语气里满是欣赏,“好,听你的,杀了。”
他又扫视了一圈底下噤若寒蝉的百官,慢条斯理地补充道:“以后,谁想给皇后送东西,都给朕想清楚了。送的东西,是干净的,朕替皇后收下。若是不干净的…..”
他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森然的寒意。
“朕就让你们拿命来换。”
*
自此之后,送往后宫——或者说,首接送到孟沅面前的礼物,便有了明确的分野。
孟沅的处理方式也简单粗暴到令人发指。
不值钱的礼物,她照单全收。
若是字画,便挂在书房,若是吃食,便拉着谢晦一起品尝。
谢晦也乐得陪她,甚至会像个幼稚的小学生一样,煞有介事地给这些东西“打分”。
“这个山水画,不行,你瞧瞧旁边的松树,这山还没有我的陵寝修得高,差评。”
“这家的酱肘子,不错,有朕御膳房三成的水准了,赏。”
至于那些从前带着“目的”送来的重礼,孟沅连看都懒得看,首接让马禄贵列一张清单,连同桑拓查来的有关其主人的罪证,一并呈给谢晦。
名单上的人,罪大恶极者,谢晦会兴高采烈地拖去杀掉。
罪不至死但着实可恨者,便抄家流放。
一来二去,南昭的官场竟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清明。
贪官污吏们战战兢兢,生怕哪天自己以前的“孝敬”就成了催命符。
而那些真正想做事的官员,则愈发觉得,有这样一位明辨是非、杀伐果断的皇后,是南昭之幸。
孟沅的威望,在这样的过程中,以一种谢晦乐见其成的方式,被牢牢地树立了起来。
她成了谢晦权力最首接的延伸,甚至在某些时候,成了比他更有效的裁决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