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清晨的阳光,带着微醺的暖意,通过慈幼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稀疏的叶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点。¢x_i¨a¢o+s!h~u\o,w`a!n!b_e?n¢..c,o-m′
孟沅给孩子们带来了各色各样的、约摸着只有小朋友们才喜欢的玩意儿,院子里象是提前过节,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孟沅今日穿了一身极素净的月白色常服,外罩着一件浅碧色褙子,长发松松地绾了个纂,行动间步摇也未戴,瞧着反倒比在宫里时更象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
她正弯着腰,半蹲在地上,将一包用油纸裹着的麦芽糖分给围着她的一圈儿小萝卜头。
孟知已经被夏荷和秋菱哄着,跟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去一旁踢毽子了,她个头小,跑起来象个滚动的雪团子,不时发出一两声清脆的笑音。
桑拓抱剑正立在不远处的廊柱下。
“姐姐,姐姐,这个真甜!”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含着糖,口齿不清地眩耀。
孟沅笑着点点头,挨个给他们分发着带来的小玩意儿,有给女孩儿的绒花彩绳,也有给男孩儿的木制陀螺和小弓箭。
这些都是她差人去京城最好的铺子里挑拣的,样式新奇又安全,惹得孩子们一阵阵欢呼。
在这一片热闹中,一个瘦瘦小小,但眼睛格外明亮的男孩儿一直跟在她身后。
等她分完东西,直起身的空当,那孩子才大着胆子,笑嘻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
孟沅回头,认出他了。
这便是她和春桃一行人当时在街角遇到的那个孩子,名叫林幸以。
如今他被养得脸颊有了些肉,气色也红润起来,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挥散不去的、与年龄不符的早熟与谨慎。,/ˉ5?¤4×看?书}× $?无¨`错±>内?容???
“怎么了?”孟沅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她牵着他的小手,走到一旁稍微安静的树荫下。
林幸以仰着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象是分享惊天动地大秘密般,踮起脚尖,在弯下腰的孟沅耳边俏皮密语:“姐姐,你其实就是皇后娘娘,对不对?”
孟沅微微一怔,随即失笑。
她点了点他的小鼻子,佯装惊讶:“哦?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小男孩儿的脸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嬉皮笑脸地狡黠道,“因为我觉得姐姐您呀,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可爱、也最温柔的人了。我先前还在家里时,听街上的说书先生讲,皇后娘娘是咱南昭的第一美人,她排第二,绝对没人敢排第一!”“皇后娘娘就是天上的九天仙女下凡,是活菩萨转世,也只有这样的菩萨,才能让那个、那个……”他词语相较匮乏,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终于想出了一个他认为较为合适的形容词,“才能让咱们那个冷心冷情的陛下,给放在心尖尖上疼着。”
“您瞧,什么九天仙女,什么漂亮可爱,第一美人,这形容得不就是您吗,您不告诉我们您的真实身份,但是管不着我们对号入座吧?”说完,他象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连串的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皇后姐姐,您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姐姐,您知不知道,您的声音,比我吃过的所有糖都甜。”
“而您笑起来的时候呢,我感觉院子里的花儿都开了呢!”
“有您在,好象再冷的天,心里也是暖和的。”
林幸以的肢体动作和语调都极其夸张,孟沅被他这副人小鬼大的模样逗得乐不可支,前俯后仰地笑了起来,连日来处理政务的疲惫都驱散了不少。!y¢o,u,p\i+n^b.o+o^k?.?c~o,m/
笑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在他挺翘的鼻尖上弹了一下。
“哎哟,”她笑着嗔道,“你这小鬼头,才多大年纪,从哪儿学来这么多油腔滑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