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
挂了电话,沈砚继续在档案袋里翻找,发现了一张周明哲的医师资格证复印件。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嘴角挂着公式化的微笑,看起来斯文儒雅。他把复印件揣进兜里,转身去了医务科。
“查2015年儿科医生周明哲的离职记录。”他把工作证拍在柜台上,语气不容置疑。
医务科的老职员推了推老花镜,在电脑里敲了半天:“周医生啊,2015年12月离职的,正好是沈玥小朋友去世后三个月。”她抬头看了沈砚一眼,“当时说是全家移民加拿大,手续办得特别急,工资都没领完。”
“移民手续有记录吗?”
“应该有,但人事档案不归我们管。”老职员指了指楼上,“你得去人事部查。”
沈砚刚走到楼梯口,就撞见了匆匆赶来的陆时。他把化验单和用药记录塞给陆时,指尖还在抖:“白细胞指数正常,用了过敏的青霉素,没有皮试记录,心电图符合药物中毒。”
陆时快速翻看着那些单据,眉头越皱越紧:“这他妈是谋杀。”
“周明哲三个月后就离职,说是移民。”沈砚往人事部的方向走,“我去查他的离职档案,你让人查移民记录,肯定是假的。”
人事部的档案柜里,周明哲的离职申请表上,“离职原因”一栏填着“个人发展”,签名笔迹和病历上的签名有细微差别。更可疑的是,档案里没有任何移民相关的证明,只有一张手写的离职承诺书,保证“离职后不泄露医院任何信息”,末尾盖着医院的公章。
“这承诺书不对劲。”陆时指着公章的位置,“边缘模糊,像是后期盖上去的。”他掏出手机拍照,“我让技术科比对一下公章的真伪。”
沈砚翻到周明哲的家庭住址,是本市的一个老旧小区。“派人去这里看看?”
“已经让辖区派出所去了,”陆时收起手机,“刚收到消息,周明哲的房子在2015年11月就卖了,比他离职早了一个月。”
“提前准备好的。”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知道自己要跑。”
两人走出医院时,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头晕。陆时突然接到队里的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骤变:“查到了,周明哲根本没移民。他现在在邻市的私立医院上班,改名叫周志国。”
沈砚猛地停下脚步:“邻市哪家医院?”
“仁心私立医院,骨科医生。”陆时报出地址,“奇怪的是,他的医师资格证是真的,只是变更了执业地点,连专业都从儿科改成了骨科。”
这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身份转换。沈砚想起那张心电图,想起妹妹肿胀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去整理病历里的疑点,做一份完整的分析报告。”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去邻市,找到他。”
陆时看着他眼底压抑的怒火,点了点头:“小心点,别自己钻牛角尖。这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们的案子。”
沈砚没说话,转身往法医中心走。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回到解剖室,他把沈玥的病历摊在操作台上,用红笔在疑点处画圈:白细胞指数异常、违规使用过敏药物、缺失的皮试记录、伪造的心电图、医师签名不符……一个个圈连起来,像一条毒蛇,缠绕着十年前那个无辜的生命。
他想起沈玥下葬那天,周明哲还来送过花圈,假惺惺地安慰他“节哀顺变”。当时那双戴着金丝眼镜的眼睛里,藏着的不是同情,是心虚。
傍晚时,陆时发来一张照片,是周明哲现在的样子。十年过去,他胖了不少,摘掉了眼镜,嘴角的痣还在,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世故的疲惫。照片背景是仁心医院的走廊,墙上的标牌显示他是骨科副主任医师。
“已经在医院对面蹲点了,”陆时的消息跟着进来,“他每天六点准时下班,住医院宿舍。”
沈砚盯着照片里的周明哲,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出一行字:“别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