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子里乱成一团。矿场、红绳、勒痕、十年未停的作案……这些线索像散落的拼图,终于开始显露出模糊的轮廓。
“我有件事,可能和这些有关。”陆时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是之前在陆明旧物里找到的那个,“这是我哥失踪前用的笔记本,里面记了些零碎的账目,我一直没看懂,直到刚才你提到矿场……”
他翻开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潦草的记录:“你看这些数字和符号,‘童字款’、‘补漏’、‘3万\/户’、‘矿北’……之前我以为是他工作上的东西,但昨天张野提到我哥的事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哥失踪前半年,曾去过那处废弃矿场附近的村子调查,回来后情绪很不好,说什么‘造孽’、‘钱买不来命’。”
沈砚接过笔记本,指尖划过那些模糊的字迹,眉头越皱越紧:“‘童字款’……会不会是‘儿童相关的款项’?”
“我也是这么想的。”陆时的声音有些发涩,“刚才你说新尸指甲里有矿渣,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哥记的这些账目,很可能是矿场给‘失踪儿童家庭’的赔偿款。‘3万\/户’,数额不大不小,刚好够封口,又不至于引人注意。‘补漏’,可能是指有人发现了这笔钱的问题,需要填补漏洞。”
沈砚抬眼看向他,眼神凝重:“矿场为什么要给失踪儿童家庭赔偿?除非这些儿童的失踪,本身就和矿场有关。”
“要么是矿场出了安全事故,牵扯到儿童,用赔偿款封口;要么……”陆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些儿童的失踪,就是矿场为了某种目的策划的。”
这个猜测太过残酷,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沈砚捏着笔记本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他想起沈晴失踪前,也曾提过想去矿场附近的山上采野花;想起红绳男孩身上的矿渣,和那两名新尸指甲缝里的残留物;想起张野提到陆明时,那讳莫如深的态度。
“十年前的矿场,是谁在经营?”沈砚问。
“好像是一个叫‘宏业集团’的公司,后来矿难出事后就倒闭了。”陆时努力回忆着,“但我查过,那个公司的法人代表只是个傀儡,背后真正的老板是谁,一直没人知道。”
沈砚沉默了片刻,将笔记本还给陆时:“把你哥的笔记本给我复制一份,我试着从财务记录的角度查查,也许能找到关联。”他顿了顿,补充道,“勒痕的差异,加上矿场的赔偿款,这说明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是一起孤立的案件,而是一个持续了十年的链条。”
“链条的两端,分别是沈晴的死和我哥的失踪?”陆时问。
“或者说,他们都是这个链条上被清除的‘障碍’。”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沈晴可能无意中撞见了什么,而你哥调查赔偿款,触碰到了他们的利益核心。”
陆时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哥哥陆明的样子,那个总是笑着揉他头发的男人,最后却落得个失踪的下场。还有沈晴,那个在照片里笑得像阳光一样的女孩,和那两个无名的男童,他们都成了这个罪恶链条上的牺牲品。
“周明哲那边,我会加派人手审讯。”陆时睁开眼,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作为当年沈玥的主治医生,肯定知道矿场的事,甚至可能和儿童失踪有关联。张野把他推出来当替罪羊,就是为了掩盖更深的东西。”
“勒痕的事,我会进一步检验。”沈砚说,“我会把两名新尸的勒痕样本送去做微量物证分析,确认凶器的材质,说不定能和矿场里的某种绳索对上。另外,孤儿院的‘辰’,我明天一早就去查,他很可能是连接红绳男孩和陆明的关键。”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样的决心。勒痕的秘密撕开了案件的旧伤疤,而矿场赔偿款的线索,则指向了更深的利益黑幕。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的孤独调查者,而是手握碎片、共同拼凑真相的同盟。
“对了,”陆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从档案室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