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所勘查’一栏只写了‘无异常’,连现场照片和物品清单都没有,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
写得潦草,和其他栏目的工整字迹格格不入,像是后来添上去的。陆时盯着那三个字,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孙茂既然藏了重要东西,住所怎么可能“无异常”?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掩盖线索,而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刘建国的妹夫,恐怕还有刘建国本人。
他立刻给沈砚回消息:“匿名报案人会不会是我哥?2016年孙茂失踪后,他肯定急着找孙茂,说不定发现不对劲就报了警,但又怕被刘建国的人盯上,所以不敢留真名。”
消息发出去没几秒,沈砚就回了过来:“有这个可能。但还有一种情况,报案人或许是孙茂自己。”
陆时愣了一下,没明白沈砚的意思。沈砚很快又发来一条:“孙茂当年可能察觉到自己有危险,提前藏好东西后,用匿名电话报案,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他真的出事,警方至少会因为报案记录介入调查。但他没料到,案子会被刘建国的人压下来,勘查记录也被篡改了。”
这个猜测让陆时心头一震。他反复看着沈砚的话,觉得两种可能都站得住脚,却又都缺了直接证据。如果报案人是陆明,那他为什么从来没提过?如果是孙茂自己,他又是怎么预知危险的?
他正纠结着,沈砚的视频电话突然打了过来。陆时赶紧接起,屏幕里出现沈砚的脸,他似乎还在书桌前,身后是堆着文件的书架,台灯的光把他的侧脸照得很清晰。
“还没睡?”沈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深夜特有的沙哑,却依旧沉稳,“看你消息回得快,知道你肯定在琢磨线索。”
陆时点点头,把手机架在床头的支架上,语气带着点懊恼:“十年前我哥就提过孙茂,说他‘欠孤儿院一个说法’,可我那时候太小,没多问。要是当时能记住更多细节,现在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口了。”
沈砚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知道他又在自责,放柔了语气:“不是你的错。你哥那时候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卷进这些事里。现在我们找到的线索已经够多了,孙茂的工牌、被篡改的勘查记录、匿名报案人,还有孤儿院的旧事,这些串起来,已经能确定刘建国和孙茂的死脱不了干系,而你哥的失踪,大概率也和保护孙茂、掩盖孤儿院的事有关。”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文件,对着镜头晃了晃:“李娟还查到,2016年孙茂失踪前,曾频繁去镇上的邮局,每次都寄一个相同地址的包裹,收件人写的是‘张叔’。我让李娟查了那个地址,是邻市的一家养老院,而‘张叔’,很可能就是你们孤儿院的张院长。”
“张院长?”陆时猛地坐直身子,心脏砰砰直跳,“孙茂给张院长寄包裹?里面会是什么?”
“现在还不清楚,养老院的档案保存得不好,十年前的收件记录已经找不到了。”沈砚的眉头微微皱起,“但这至少说明,孙茂和孤儿院的联系很深,你哥说他‘欠孤儿院一个说法’,说不定和那些包裹有关——可能是证据,也可能是补偿。”
陆时的脑子飞速运转,十年前陆明攥着纸条的样子、张院长临终前的话、孙茂寄往养老院的包裹……这些碎片突然有了隐约的联系。他想起张院长去世后,孤儿院就被改成了仓库,当时陆明还特意回了一趟,回来时眼眶红红的,说“以后再也回不去了”。现在想来,陆明那时候的难过,或许不只是因为孤儿院没了,更是因为那些被掩盖的旧事,再也没机会说清。
“匿名报案人的手机号,还能查到更多信息吗?”陆时追问,眼里透着急切,“不管是我哥还是孙茂,只要能查到报案人的身份,就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砚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李娟查了,那个手机号是用假身份办的,案发后就注销了,查不到任何关联信息。刘建国的人做得很干净,显然是早就做好了掩盖的准备。”
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轻轻响着。陆时看着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