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技术科的灯光亮得刺眼,白色实验台上摊着两份薄薄的报告,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试剂痕迹。小王把一次性手套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沈队,陆哥,比对结果出来了——校医体内的抗抑郁药,和林辰诊所2023年3月采购的批次,成分完全吻合,连生产编号的后四位都一样,都是‘ct0815’。”
沈砚伸手拿起报告,指尖划过“成分分析”那栏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眉头却没松开。陆时凑过来,目光落在“生产厂家”那一栏——空白处只用铅笔写了个模糊的“康”字,像是被人刻意擦过又留下的痕迹。“林辰诊所的进货记录里,没写具体厂家?”他抬头问小王,指尖轻轻敲了敲报告上的空白处。
“我查了诊所的电子台账,”小王点开电脑里的文件夹,屏幕上跳出一份Excel表格,日期停在2023年2月,“这里只写了‘城郊医药供应商’,没有公司名称,联系方式是个临时手机号,现在已经停机了。林医生说当时是通过‘同行推荐’找的渠道,价格比市场价低三成,他没多想就订了。”
“价格低三成,还不留真实信息,”沈砚把报告拍在桌上,声音沉了下来,“这不是正常采购,是有人故意把药送到他手里。玥玥死前刚好在吃这家的药,现在校医坠楼,体内又是同一批药——c是想把所有事都推到林辰身上。”
陆时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辰的电话。听筒里传来诊所消毒水的味道,林辰的声音带着刚结束问诊的疲惫:“陆警官?是不是有新线索了?”“你还记得2023年3月采购的抗抑郁药吗?”陆时尽量让语气平缓,“技术科查了,那批药的成分有问题,而且供货渠道是假的——你再想想,当时推荐渠道的‘同行’,有没有给过你什么具体信息?比如名字、联系方式,或者见面的地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我找过当时的记事本,”林辰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里面夹着一张名片,只印了‘康泰医药 王经理’,地址是城郊的工业园,但我后来去过一次,那地方根本没有这家公司,只有一间锁着的空仓库。当时我以为是遇到了骗子,可后来药按时送到了,药效也没出问题,就没再追究。”
“康泰医药?”沈砚猛地抬头,和陆时对视一眼——194章里老陈提到的李兵,正是康泰医药的实际控制人。陆时立刻追问:“名片还在吗?王经理的联系方式有没有记录?”“名片前年整理文件时弄丢了,”林辰的声音里带着懊恼,“手机号我存过,后来手机丢了,就没找回来——不过我记得,当时送货的人穿黑色卫衣,帽子压得很低,说话有南方口音,每次都把药放在诊所后门的快递柜里,从不露面。”
挂了电话,陆时把“康泰医药”“王经理”“城郊工业园”几个关键词写在白板上,用红笔圈出“康泰医药”,再画了条线连到“李兵”。“李兵三年前注销了康泰医药,现在又冒出来个‘康泰医药的王经理’,”他转头看向沈砚,“很可能是c用了旧公司的名字,重新注册了空壳公司,专门用来给林辰供货,方便后续栽赃。”
沈砚点点头,抓起车钥匙:“去工商档案处,查‘康泰医药’的注册信息——不管是旧公司还是新公司,只要用了这个名字,肯定能找到线索。小王,你再查一下2023年3月城郊工业园的租赁记录,看看那间空仓库的承租人是谁。”
工商档案处的窗户朝西,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积了灰的档案柜上。管理员老王戴着老花镜,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了半天,屏幕上跳出一串红色的“无结果”。“没有‘康泰医药’的新注册信息,”他把眼镜推到额头上,叹了口气,“不过前年有个叫‘康和医药’的公司,注册地址就在城郊工业园,法人叫张大山,你要不要看看?”
“张大山?”陆时心里一动——张野的老家在临县,村里确实有个叫张大山的远房叔叔,之前查张野的社会关系时见过这个名字。他立刻点头:“调出来看看,包括股东信息和租赁合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