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撕开一条血路。”
“将军以为,雒城高墙之后,张任帐下亲卫,是否也会与将军讲‘堂堂之阵’?”
魏延被陈到一番不卑不亢又暗藏机锋的话噎了一下。
哼了一声。
目光扫过那些在雪地里泥地里摸爬滚打、虽无声却眼神凶悍如狼的白毦兵。
又想起剑阁关后那如同神兵天降的一幕,心中那份轻视倒是消散了几分。
这小子,练兵是有点邪门歪道,但…
似乎真有点用?
“牙尖嘴利!”
魏延嘴上依旧不肯认输,话锋却转了。
“听说你弄了些花里胡哨的轻甲?还让鲁大那倔老头改了矛头样式?”
“小子,兵甲乃士卒性命所系,可不是你耍弄新奇的地方!”
“甲不厚,如何挡箭矢?矛不重,如何破坚阵?莫要为了些虚头巴脑的‘整齐好看’,误了将士性命!”
这倒像是真心实意的提醒,但是这个语气…
依旧硬邦邦的!
陈到微微一笑:“将军关爱袍泽之心,叔至感佩。新甲新矛,尚在试制。是否合用,战场自会说话。”
“若真不堪用,叔至第一个披挂重甲,持重矛冲阵!只是,”
他话锋一转,“若这轻甲快矛,能让我的兵在将军的重甲锐士合围之前,便已取下敌将首级,将军又当如何说?”
“你!”
魏延眼睛一瞪,一股火气腾地冒起。这小子,竟敢小觑他的兵?!
“好!好得很!”
魏延怒极反笑,手指点着陈到,
“陈叔至,莫要以为得了主公几分看重,便目中无人!”
“某倒要看看,你这群穿得花哨、练得像贼的兵,有几分真本事!”
“敢不敢让某的亲兵队,与你的人在这林子里,‘堂堂正正’地较量一番?输了,你给某的兵打一个月的洗脚水!”
陈到看着魏延被激将起来的模样,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平静:
“将军说笑了。白毦兵职责在身,岂敢与将军麾下百战精锐争锋。况且,刀枪无眼,演习也难免损伤……”
“少废话!”
魏延大手一挥,打断了陈到的推脱,
“就用木刀木枪,裹上布头,沾石灰!点到为止!陈叔至,你莫非是怕了?”
陈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抬头,目光迎向魏延挑衅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既然将军执意要考校,叔至奉陪便是。只是,洗脚水就不必了。”
“若侥幸小胜,只求将军允我白毦兵,日后可向将军麾下借阅所有缴获的蜀中地理图册,如何?”
他知道魏延所部作为先锋,收集的蜀中地图最为详尽,这正是白毦兵急需的。
魏延一愣,没想到陈到提的是这个要求,随即豪气地一挥手:“一言为定!输了,图册任你抄录!某倒要看看,你这‘贼兵’,如何破某的堂堂之阵!”
半个时辰后,同一片密林。
魏延亲自挑选的五十名悍勇亲兵,皆披挂演习用的旧甲,手持裹布沾灰的木刀木枪,排成紧密的突击阵型。
在魏延一声令下后,如同猛虎下山般,呼喝着冲入林中。
他们意图以力破巧,用最直接的碾压扫荡这片区域。
魏延抱着双臂,嘴角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站在林外高坡上观战。
他仿佛已经看到陈到那些“贼兵”被他的虎贲冲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的样子。
然而,仅仅过了一刻钟。
林中的呼喝声、金铁交鸣声渐渐稀疏,最终彻底沉寂下来。
魏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又过了片刻,林间人影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