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
“竖子安敢乱我军心!”
关羽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刺骨的杀意。
“陆逊书信,言辞卑顺,仰慕之意溢于言表!江东水军调动,不过例行操演!吕蒙病体,天下皆知!”
“尔等被陈到蛊惑,不辨真伪,竟敢持此危言耸听之物,擅闯帅帐,动摇军心?!”
关羽目光如刀,刮在那信使脸上:
“陈到小儿,持节巡查,本侯已是容忍!不思感恩,反在后方妖言惑众,离间盟友,其心可诛!念你传递之劳,死罪可免!”
猛地抓起案头一枚令箭,看也不看,狠狠掷于帐下!
“啪!”
令箭摔在信使面前的地上,断为两截。
“持此断箭,滚回江陵!告诉陈到!”
关羽的声音如同金铁摩擦,每一个字都砸在信使心上。
“荆州安危,自有本侯!让他管好自己的白毦兵!再敢越俎代庖,危言耸听,休怪本侯…军法无情!”
“君侯!!”
赵七绝望地嘶吼一声,看着地上那断成两截的令箭,如同看着荆州最后一线生机的断绝。
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帐内死寂,众将噤若寒蝉,关平、周仓等人也垂首不语。
只有帅案后,关羽那孤傲的身影在灯火下巍然不动,仿佛一尊无视风暴的神只。
他冷冷瞥了一眼地上昏厥的信使和被武士捡起的竹筒,如同瞥开一粒碍眼的尘埃。
“拖出去!扔到后营!”
关羽的声音恢复了淡漠,重新将目光投向沙盘上的樊城,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从未发生。
“继续军议!三日内,务必攻克樊城!”
历史的巨轮,裹挟着关羽那不可一世的骄傲和江东磨利的刀锋,在陈到绝望的注视下,轰然碾过那截断箭,朝着麦城的方向,无可阻挡地加速驶去。
冰冷的江风,仿佛已提前送来了白衣渡江的血腥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