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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糜氏、士氏在成都所有产业、宅邸!”
陈到的手猛地挥下,指向长街尽头,“以雷霆之势!搜!拿!凡有阻挠,格杀勿论!出发!”
“诺!”
怒吼声再次爆发,白毦方阵瞬间化作数股玄色的洪流,向着城内几个不同的方向汹涌而去。
陈到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当先冲出。
糜府位于城西最繁华的锦里坊。
当陈到率队抵达时,这座往日门庭若市的府邸,此刻朱漆大门紧闭。
门前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在阴沉的天色下也显得有些瑟缩。
府内隐隐传来压抑的哭喊和器物倾倒的嘈杂声。
显然,成都府尹的差役已经先行一步,控制住了场面。
“围起来!”
陈到勒住马缰,声音冰冷。
身后白毦兵士无声散开,弓弩上弦,长戟如林,瞬间将偌大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府门被粗暴地撞开,门内景象映入眼帘。
庭院中跪满了人,多是仆役侍女,个个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几个府衙的差役正大声呵斥着,将几个衣着华贵、哭天抢地的妇人强行从内院拖拽出来。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瘫软在地,裤裆处一片湿痕,口中兀自喃喃:“完了…全完了…”
陈到翻身下马,按剑步入。
他的靴底踩在被打翻的铜盆和散落的首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空气里混杂着脂粉香、檀香和一种因极度恐惧而散发的尿臊味,令人作呕。
他目不斜视,径直穿过混乱的庭院,走向府邸深处。
“将军!”一名白毦队率快步上前,抱拳行礼,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内书房有发现!夹壁!还有…来不及烧尽的密信!”
陈到眼神一凝:“带路!”
书房内一片狼藉。
书架倾倒,书籍卷轴散落一地。
一面墙壁被粗暴地砸开,露出后面一个仅容一人弯腰进入的狭窄暗室。
暗室地上散落着一些烧了一半的绢帛,焦黑的边缘卷曲着,残留着零星墨迹。
几名白毦兵士正小心翼翼地用刀鞘拨开灰烬,试图找出残片。
陈到蹲下身,捡起一片巴掌大的残绢。焦痕边缘,勉强能辨认出几个字:“…荆州…粮秣…可缓…上庸…”
落款处一个模糊的“糜”字印章,只剩下一半。
他瞳孔微缩。
上庸?刘封、孟达!
这是暗指荆州糜芳囤积的军粮,可以“暂缓”向上庸方向输送?
还是…另有所指?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糜芳的手,伸得比他预想的还要长,还要深!
这封未能完全焚毁的信件,像一根带毒的芒刺,瞬间刺穿了表面查抄的喧嚣,指向了蜀汉腹地更深处、更危险的暗疮!
“将军,这里!”
另一名兵士在倾倒的书案下又翻出一卷未曾动过的竹简,迅速呈上。
陈到展开,目光飞快扫过。
这是一份详细的蜀中几家大粮商近半年的粮食进出记录,其中几笔数额巨大的交易,经手人赫然标注着“糜府管事”。
而最终去向,却指向了汉中方向几个不起眼的小县!
汉中!
魏延、吴懿刚刚奉旨增兵布防的重镇!
一股冰冷的战栗瞬间攫住了陈到的心脏。
糜家,难道竟敢在军粮上做手脚,甚至可能通敌?!
就在这时,一阵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猛地从侧院传来,尖锐得刺破耳膜。
“娘!娘!放开我娘!你们这些坏人!放开!”
陈到心头猛地一抽,握着竹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