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师父倒了,这最后的‘童元丹’炼成,咱们兄弟还能卖个好价钱!” “动作快点!听说锦衣卫在到处抓人!”
萧彻看着那些孩子惊恐绝望的眼神,体内沉寂的煞气轰然沸腾,眼底一抹暗红血色不受控制地闪过。
他没有再留手。
绣春刀出鞘的龙吟声在地下室炸响!
刀光如匹练,如同死神的叹息。
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只有利器割开喉咙的细微嗤声,以及身体倒地的沉闷动静。
片刻之后,地下室恢复了死寂。
萧彻还刀入鞘,眼底的血色缓缓褪去。他快步上前,解开那些吓得几乎昏厥的孩子们身上的束缚。
孩子们瑟缩着,看着他身上的飞鱼服,又看看地上那些恶徒的尸体,眼中充满了恐惧和茫然。
萧彻沉默了一下,从怀中取出刚才路上买的、原本打算充饥的几个硬面饼子,递给最大的那个孩子。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似乎并不习惯做这种事。
“外面……安全了。很快会有人来安置你们。”他声音低沉,尽量不吓到他们。
孩子们看着那难得的食物,又看看这个杀了恶人、救了他们、却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官爷,迟疑地接过了饼子。
最大的那个孩子忽然鼓起勇气,指着丹炉后面一个上了锁的铁柜子,小声道:“官爷……那些坏人……很宝贝那个柜子……里面……里面好像有亮晶晶的粉末……他们说是……宝贝……”
萧彻目光一凝,走过去,刀光一闪,铁锁应声而断。
打开柜门,里面是几个玉瓶。他拿起一个,拔开塞子,一股淡淡的、带着奇异魅惑香气的粉色粉末映入眼帘。
狐玉粉!
竟然真的在这里!想必是欧阳治之前炼制的存货。
他迅速收起玉瓶。再看那些孩子,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饼子,眼中终于有了一点活气。
“可知他们还有别的藏匿点?或者,京城哪里还有类似被他们害苦的人家?”萧彻问道。
孩子们七嘴八舌,提供了几个零散的线索,都是被这些妖道余孽迫害、敢怒不敢言的贫苦人家地址。
萧彻记在心里。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根据孩子们提供的线索,又连夜走访了几处被妖道坑害、家破人亡的百姓。
他并未表明全部意图,只说是清查妖道余孽。但当他将那些妖道徒孙勒索去的财物夺回,甚至自掏腰包留下些银钱粮食时,那些百姓感激涕零,也纷纷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妖道喜好、可能藏匿奇珍异宝的地点,乃至一些民间关于珍稀药材的传闻,都告诉了这位“不一样的锦衣卫大人”。
当他踏着凌晨的薄雾,带着意外找到的“狐玉粉”和几条关于“幽魂花”可能产出地的民间线索(西南古战场某处乱葬岗)回到宫门时,第一缕天光正好划破黑暗。
他回头望了一眼依旧沉睡的京城,那些被他解救的百姓和孩童的面容在眼前一闪而过。
胸中那翻涌的煞气,似乎都平静了些许。
锦衣卫,缇骑天下,监察百官,掌刑狱,授巡察缉捕之权。
但或许,护卫这京城之下的每一个黎民,才是绣春刀真正的职责所在。
他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快步向宫内走去。
第二日,已然来临。
宫门在身后沉重合拢,将凌晨的寒意与市井的喧嚣隔绝在外。萧彻握着那瓶冰凉的狐玉粉,步履迅疾地穿过重重宫阙。一夜奔波,血煞之气在经脉中隐隐躁动,如同困兽低吼,但他眼神沉静,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压在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之下。
偏殿的药味似乎更浓了些,还混杂了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草木灰烬般的死气。太医们脸上的绝望又深重了几分,看到萧彻进来,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榻上的裴九霄,脸色比昨夜更加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在晨曦微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