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能替代萧彻的人。
皇帝缓缓转过身,脸上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被逼到墙角的屈辱。
“拟旨。”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太监连忙爬起,准备好笔墨。
皇帝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着,前锦衣卫指挥同知萧彻,即刻入宫……觐见。”
他没有说官复原职,也没有说任何补偿。
只是一个“觐见”。
但这已然是一种无声的妥协,一种迫不得已的低头。
太监笔下略有迟疑,但不敢多问,迅速拟好旨意。
“陛下,用印吗?”
皇帝看着那卷明黄的绢帛,仿佛看着自己被迫吞下的苦果,最终,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
很快,一队宫廷侍卫护送着传旨太监,再次来到了那座寂静的府邸门前。
这一次,他们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萧大人,陛下口谕,宣您即刻入宫觐见。”
朱门缓缓开启。
萧彻依旧是一身青布衣衫,缓步走出。他面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他看了一眼那明黄的仪仗,并未立刻接旨,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陛下,是只想见臣一人?”
传旨太监一愣,不明所以。
萧彻却不再多言,接过旨意,登上了宫廷的马车。
车轮滚动,驶向皇城。
车内的萧彻,缓缓闭上眼。
他知道,这一次回去,将不再是简单的君臣奏对。
陛下被迫低头,而他也亮出了獠牙。
接下来的博弈,将在更微妙、也更危险的层面进行。
但他无所畏惧。
因为主动权,已然悄然易手。
这艘船,想要不沉,终究……还是需要他这个“恶名昭彰”的掌舵人。
而他这次回去,要的可不仅仅是指挥同知的官袍。
他要的,是真正能稳住这艘船的……权柄。
马车驶过沉寂的街道,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空旷的坊巷间回荡,格外清晰。沿途偶有百姓看到这宫廷仪仗,看到车内那抹熟悉的玄色(即便只是常服,也无人错认),无不面露惊愕,继而窃窃私语,目光复杂。
宫门次第洞开,又在他身后缓缓合拢,每一次开合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叹息。皇城依旧巍峨,却似乎失却了往日的绝对威严,透着一股外强中干的虚弱。
养心殿内,药味似乎淡了些,但另一种紧绷的、近乎尴尬的气氛弥漫其中。
年轻的天子并未坐在龙案之后,而是站在窗前,背对着殿门。听到通传,他并未立刻转身,肩膀显得有些僵硬。
萧彻步入殿内,依礼躬身:“草民萧彻,奉旨觐见。”
“草民”二字,他说得平淡,却像一根细微的刺,扎在皇帝耳中。
皇帝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色比几日前更加憔悴,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强撑着帝王的威仪,却掩不住那份心力交瘁和被迫低头的屈辱。
“萧卿……不必多礼。”皇帝的声音有些干涩,目光扫过萧彻那身布衣,像是被烫到般迅速移开,“近日……京城不靖,边关亦频传警讯。朕……甚是忧心。”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极其艰难地继续道:“朝中诸臣,皆言萧卿……熟知政务,通晓军机。值此多事之秋,朕……还需萧卿为国分忧。”
典型的帝王术。需要你时,便是肱骨栋梁;猜忌时,便是酷烈佞臣。
萧彻垂眸,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陛下言重了。草民一介布衣,抱病之身,恐难当大任。且朝中能臣干吏众多,冯指挥使、李尚书等皆乃国之柱石,陛下大可安心。”
他以退为进,将皮球轻飘飘地踢了回去,顺便点了两个最近蹦跶得最欢、却把事情搞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