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更主动地承担责任,更勇敢地指出弊病,虽然职位低微,却已然在各自的岗位上,悄然推动着一些细微而积极的改变。
当然,这一切也引起了暗处某些人的注意。风言风语开始流传,说李牧之在“结党营私”、“培养爪牙”。甚至有人暗中对宋钰等人进行拉拢或威胁。
李牧之对此心知肚明,他一方面严加保护这些年轻人,另一方面更加毫不避讳地表明自己对他们的看重。
“大人,您这样…会不会太急了?”赵文远不无担忧。
李牧之站在廊下,望着庭院中正在与宋钰激烈讨论某个律例问题的一名年轻县令,目光深远:“文远,我时间不多。这股暗流比我们想象的更深。我必须在他们反扑之前,尽可能多地播下种子。即便有一日我离开了,或者倒下了,这些种子也能生根发芽,继续守护这里的百姓,维护法度的尊严。”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独,却又仿佛与那些年轻而热烈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表面的平静下,是信念的传承与无声的接力。真正的较量,从未停止,只是换了一种更深远的方式进行。而那位匿名者,似乎也暂时沉寂了下去,仿佛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平静的日子流水般过了月余。江州府衙似乎真的步入正轨,新法推行顺畅,刑狱清明,连带着市井也繁荣了几分。李牧之栽培的宋钰等年轻官吏,也逐渐能在一些事务上独当一面,虽职位不高,却如清泉注入死水,让陈腐的衙门多了几分朝气。
然而,李牧之心头那根弦从未放松。吴志远的死、那本真账册、匿名者的警告,都像悬在头顶的利剑。他深知,这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假象,对手在蛰伏,在等待,等待他松懈,或者等待一个足以将他彻底击倒的机会。
他加紧了暗中调查,试图从吴志远生前的人际往来、经手项目的细微末节中,找到指向更深层次“大鱼”的线索,但对方手脚极其干净,留下的皆是断头路。
这一日,李牧之正在批阅公文,忽有驿丞送来一封来自邻省按察使司的公文。公文内容竟是协查通报,称抓获一伙跨省作案的马帮匪类,其头目招供,曾数次受江州府衙“某位大人”指派,押运一些“特殊货物”,并处理过一些“不便露面”的事情,其中甚至涉及人命。
公文语焉不详,却特意点出,匪首隐约记得,委托他们的官员,似乎姓…李。
“混账!”赵文远首先按捺不住,怒道,“这分明是栽赃陷害!大人,此等拙劣伎俩…”
李牧之抬手止住了他,面色沉静如水。他仔细看着那封公文,纸张、印鉴、行文格式皆无破绽,几乎可以乱真。若非他深知自身清白,几乎都要信了三分。
“手段不算高明,但足够毒辣。”李牧之缓缓道,“跨省行文,看似公事公办,实则将风声扩散出去。无论真假,一个‘涉嫌勾结匪类’的嫌疑扣下来,足以让我百口莫辩,巡察之权恐将立刻被搁置。”
他几乎能想象,这消息会在江州乃至更高层的官场掀起怎样的波澜。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对手,终于亮出了獠牙。
“文远,你立刻持我手令,亲自前往邻省按察使司,核实此公文真伪,并要求提审那名匪首。记住,要快,要拿到第一手口供!”李牧之迅速下令。
“是!大人!”赵文远深知事关重大,领命欲走。
“等等,”李牧之叫住他,目光深沉,“此行恐不太平,多带人手,一切小心。”
赵文远重重点头,快步离去。
书房内只剩下李牧之一人。他走到窗前,看着赵文远带着一队亲兵匆匆离府,马蹄声渐远,消失在长街尽头。
压力如山般压下。他知道,对方的反击开始了。这或许只是第一波。
果然,不到半日,府衙内的气氛便悄然转变。原本恭敬有加的官吏们,眼神变得闪烁不定,请示汇报的人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