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各种需要“按流程”走、刻意拖延的公务却多了起来。甚至连他一手提拔的宋钰,也被借故派去
周延儒知府倒是亲自来了趟李牧之的书房,一脸忧色:“牧之啊,这…这邻省来的公文,是怎么回事?老夫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但人言可畏,上下打点、核实情况,总需要时间…你看,是否暂时静养几日,避避风头?”
话语看似关切,实则软中带硬,意在让他主动放权。
李牧之面色不变:“多谢府尊关心。清者自清,下官既奉皇命巡察江州,岂因宵小构陷而畏缩不前?核查之事,下官已派人前往,在真相大白之前,一切公务照旧。”
周延儒碰了个软钉子,干笑两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夫也是为你着想嘛。”便悻悻离去。
孤立、拖延、造谣、削权…对手的策略清晰而有效。李牧之仿佛能看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收紧,要将他困死在这府衙之中。
是夜,书房灯亮如昼,李牧之却无心公务。他独坐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思索着破局之道。对方出手狠辣,几乎掐断了他所有外部求助的可能,甚至连他寄予厚望的年轻班底也被暂时支开。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窗棂上再次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叩击声。
李牧之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窗外,一样东西被丢了进来,“啪”地一声落在书案上。
又是一枚飞镖,钉着一封短信。
李牧之迅速取下展开,上面的字迹依旧熟悉,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潦草急促,仿佛书写者正处于极大的危险或匆忙之中:
“匪首为真,供词为假,其家小被控为质。邻省按察副使赵汝明已被收买,文远此行危矣!速救!证据在城南‘永济’当铺,丙字柒叁号柜,凭此镖取。”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只画了一个极其简易的图案——一片柳叶。
李牧之的心脏骤然收紧!
对方不仅构陷他,甚至连赵文远的行动都了如指掌,并布下了陷阱!邻省的按察副使竟也被收买?这背后的能量,远超他的想象!
而这次,匿名者终于露出了更多的痕迹——柳叶?这代表什么?
但此刻他已无暇细思。赵文远危在旦夕!
他猛地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无论这匿名者是友是敌,无论这是否是另一个陷阱,他都不能拿赵文远的性命去赌。
“来人!”他朝门外厉声喝道。
暗流终于汹涌而起,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而这一次,他必须亲自迎上,在这深沉的夜色中,杀出一条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