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是何罪过?”沈墨卿声音冷峻,身形却未动。他心知这少年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此地,绝非等闲之辈。
少年微微躬身,姿态恭敬却无惧意:“在下林十二,特来归还指挥使大人遗失之物。”他抬起手,掌中赫然是沈墨卿的贴身腰牌。
沈墨卿心中一凛,这腰牌不知何时被对方取走,自己竟毫无察觉。他面上不动声色:“你既能取走,为何又要归还?”
“为了取信于大人。”林十二上前几步,将腰牌放在院中石桌上,而后退开,“也是为了表明诚意。晋王地室中的秘密,想必大人已经看到了。”
沈墨卿缓缓推门而出,与少年保持三丈距离:“你是晋王的人?”
“恰相反,”林十二摇头,“我是要阻止晋王的人。”他指了指沈墨卿的衣袖,“那枚令牌,大人应当看过了吧?”
沈墨卿不答反问:“名单上的官员,现在何处?”
“有的已成行尸走肉,被囚在晋王各处秘宅;有的...”林十二眼神一暗,“已成了试验失败的残骸,尸骨无存。”
夜风吹过庭院,带来一丝凉意。沈墨卿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又为何与晋王为敌?”
林十二沉默片刻,抬手轻轻触摸自己脸颊上的疤痕:“三年前,家父林正纲任湖广巡抚,因上书弹劾晋王在地方私练军队、勾结邪教,突然‘暴病而亡’。我混入送葬队伍,亲眼见到棺木中根本不是家父,而是一具被刻意毁容的替身尸首。”
他的声音平静,眼中却燃着压抑的怒火:“我潜伏调查两年,终于发现家父被秘密押送至晋王府地室。等我设法潜入时,只见到家父已...已成了半成品的傀儡,面目全非,唯有一处印记还能辨认。”
林十二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上方一个飞蛾形状的烙印:“这是那个邪教的标记,家父肩上原本有一个被烫伤的旧疤,形状与此相似。他们故意烙上这个图案,像是在嘲讽。”
沈墨卿心中震动。林正纲一案他当年也曾怀疑,但先帝突然病重,晋王监国,此案便被强行压下。
“晋王与‘蛾教’勾结已非一日。”林十二继续道,“他们用活人试验傀儡术,试图制造完全服从的傀儡官员。一旦成功,便可悄无声息地替换朝中要员,掌控整个朝廷。”
沈墨卿想起地室中那些穿着官服的人形,不禁脊背发凉:“陛下知道吗?”
“陛下病重并非偶然,”林十二压低声音,“太医中说陛下是积劳成疾,实则中了蛾教特有的‘蚕心散’,表面似病弱之症,实则会逐渐丧失神智,最终成为傀儡。”
沈墨卿握紧刀柄:“你可有证据?”
林十二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这是我从地室中盗出的记录,上面详细记载了他们对陛下用药的剂量和时间。还有被改造官员的名单和进程。”
沈墨卿接过册子,就着月光翻看,越看越是心惊。晋王竟已暗中替换了六部中的三位侍郎和五军都督府的两名佥事。
“为何选择告诉我?”沈墨卿合上册子,目光锐利地看向少年。
“因为满朝文武,唯有沈指挥使尚未被晋王拉拢,且手握实权。更因为...”林十二直视他的眼睛,“大人您也在晋王的名单上。下一个目标,就是您。”
沈墨卿想起绢纸上的那行字,心中了然。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那场火灾是你放的?”
林十二点头:“我跟踪晋王心腹多日,发现他今夜要宴请大人,恐您中毒受害,不得已纵火引开注意。没想到反而让大人看到了地室中的情形。”
远处传来打更声,夜色已深。沈墨卿做出决定:“随我进来细谈。”
二人进入书房,重新点亮灯烛。沈墨卿将令牌和绢纸放在桌上:“这飞蛾印记代表什么?”
“蛾教信奉‘蜕变为蛾,趋光而生’。”林十二解释道,“他们认为通过特殊手段可以将人‘蜕变’为更高级的存在,实则只是制造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