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别院?戒严了快半个月了!”包打听嘬着牙花,压低了声音,“曹公公的人亲自守着,苍蝇都飞不进去。听说里面确实运了些大家伙,用厚厚的油布裹着,沉得很,像是从运河那边来的…有苦力说搬的时候闻到一股子海腥味儿。”
海腥味…南海砗磲?萧彻心下一动,面色不变:“能进去的路子?”
“难!”包打听摇头如拨浪鼓,“钱买不通,那边的人嘴严得很,而且最近换防频繁,陌生面孔根本靠不近。除非…”他眼珠滴溜溜一转,“除非您能弄到内务府采办的手令,或者…从那些往里头送菜送肉的人身上想办法。”
内务府手令短时间内绝无可能。萧彻立刻排除了前者。
“送菜的人?”
“嗯,是个老哑巴,每隔三日送一次新鲜时蔬,东厂的人查得相对松些,但也只是相对。”
萧彻沉默片刻,留下了一块碎银子,起身离开。窝棚里的浑浊空气让他断臂处的隐痛都加剧了几分。
接下来两日,萧彻如同幽灵般潜伏在西山别院外围。他确认了包打听的消息,别院守卫极其森严,明哨暗卡遍布,甚至能隐约感知到有邪道阵法波动的痕迹。他也看到了那个送菜的老哑巴,驾着一辆破旧的驴车,在侧门接受严格却例行公事的检查。
第三日清晨,山雾未散。在老哑巴送完菜返回,经过一段偏僻山道时,萧彻悄然现身。
没有威胁,没有逼迫。他只是将几锭足以让老哑巴安度晚年的银子,和一包上好的金疮药(他注意到老哑巴腿脚不便且有旧伤)放在对方车上,然后用树枝在地上简单划出几个符号——代表危险,代表求助,代表回报。
老哑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符号,又看看那些银子和药,浑浊的眼中闪过挣扎、恐惧,最终化为一丝无奈的决然。他比划了几个手势,指向别院西北角的一片废弃园林,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最后伸出三根手指,指了指天。
萧彻看懂了:西北角废弃园林守卫相对薄弱,且有排水暗沟通往内部,但只能在三更天(子时)行动,且里面有能察觉动静的邪异之物。
他郑重抱拳,收起银子和药,转身没入雾气之中。老哑巴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赶着驴车吱呀呀地远去。
是夜,三更。
萧彻如约而至,凭借老哑巴的提示和自身高超的潜行技巧,果然在西北角找到一处被杂草掩盖的废弃排水口。天蚕丝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助他无声潜入。
别院内里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巡逻队交错穿梭,几乎没有死角。更麻烦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令人心烦意乱的邪法波动,显然有感知类阵法在运行。
萧彻将内力收敛到极致,如同枯叶般贴地潜行,依靠阴影和建筑物艰难地避开一队队巡逻。有两次,邪法波动骤然增强,几乎扫过他藏身之处,他不得不强行闭气,甚至用微弱的痛苦刺激断臂伤口以保持绝对清醒,才险险避过。
最终,他潜入到别院核心区域附近。透过一扇花窗的缝隙,他看到了令人心惊的一幕: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厅内,几个穿着东厂服饰的人正在监督苦力拆解几个巨大的、散发着浓烈海腥味的物件——那竟是巨大砗磲的残壳!而在一旁的桌上,放着几颗拳头大小、莹白微光、却隐隐缠绕黑气的圆珠!
定魂珠!而且是被邪法污染了的定魂珠!
他们果然在收集这些东西!是为了修复那柄被埋葬的邪剑?还是另作它用?
就在他全神贯注观察时,身后陡然传来一声阴冷的低笑:“嘿嘿,老子就觉得今晚这‘惊魂阵’波动有点不对劲,果然逮到只溜进来的小老鼠!”
萧彻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阴阳道袍、手持骷髅幡的妖道,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眼中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显然,这里的邪阵远比他感知的还要精密!
暴露了!
没有任何废话,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