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着冰冷的指印和一种被掠夺后的虚弱感。
殿门被猛地推开,玄武带着几名黑衣暗卫冲了进来,火把的光芒瞬间驱散了殿内的黑暗,也照亮了陆昭然苍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以及沈星澜脖颈上那刺目的红痕。
“陛下!”玄武脸色大变,立刻单膝跪地,“臣等护驾来迟!方才……”
“无事。”陆昭然打断他,声音依旧沙哑虚弱,却带着恢复的威严。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仍在咳嗽的沈星澜,快速对玄武道:“封锁此地,方才一切,不得外传。另,派可靠之人,送沈姑娘回去休息,加派人手护卫,不得有误。”
“是!”玄武毫不迟疑,立刻下令。
两名暗卫上前,恭敬地请沈星澜离开。
沈星澜最后看了一眼陆昭然,他靠在柱子上,微微阖眼,似乎在极力平复体内依旧躁动的力量,唇色苍白得吓人。
她没有再多言,转身随着暗卫离去。脖颈上的刺痛和那被汲取气血的虚弱感,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刚才的危险,也提醒着她——时间,真的不多了。
……
接下来的两日,皇宫表面恢复了平静,但暗地里的波涛汹涌,沈星澜即便在自己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小院里,也能感受到。
宫人们行色匆匆,面色惶惶。巡逻的侍卫增加了数倍,且皆是气息沉凝的好手。空气中,总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慌意乱的压抑感。
而就在距离立冬还有七日的时候,惊人的异象,开始接连不断地在京城上空上演。
第一日,黄昏时分,成千上万只乌鸦不知从何处聚集而来,黑压压如同瘟疫过境,它们并不嘶叫,只是沉默地、疯狂地、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皇城高耸的宫墙,撞得头破血流,羽翼折断,直至力竭身亡。宫墙之下,很快堆积起厚厚一层乌黑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第二日,正午,本该日头最盛之时,天色却骤然昏暗如同夜幕降临。紧接着,细密的、如同黑砂般的“雪粒”,纷纷扬扬从天空飘落!那雪粒漆黑如墨,触手冰冷刺骨,落在皮肤上甚至会留下淡淡的黑痕,久久不散。不过半个时辰,整个京城便被蒙上了一层不祥的暗色。
“乌鸦泣血,天降黑雪……”沈星澜站在院中,伸手接住几粒黑色的雪粒,那冰冷的触感直透骨髓,她喃喃自语,脸色凝重得可怕,“古籍所载的大凶之兆……龙脉煞气外溢,天地已生感应了。”
她抬头望向皇宫深处,陆昭然所在的方向。
他……怎么样了?那股可怕的力量,他控制住了吗?
这些异象,与他,与那“真龙”,又究竟有何关联?
立冬之劫,如同悬顶之剑,寒意已彻骨。
皇宫深处,御书房。
连日的异象已将京城搅得人心惶惶,各种流言蜚语如同阴沟里的污水,在坊间肆意流淌。而宫墙之内,压抑的气氛更甚。
陆昭然屏退了所有内侍,独自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案后。窗外,天色依旧晦暗,仿佛那场黑雪吸走了世间所有的光。
他摊开手掌,目光沉凝地落在掌心。
一丝极其微弱、却凝练如实质的乌黑煞气,正如同困兽般在他指尖缠绕、挣扎。这是他这两日几乎不眠不休,凭借强大意志,从那片甲胄碎片以及自身躁动经脉中,强行剥离、禁锢出来的一缕“样本”。
每一次尝试剥离和禁锢,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那力量阴冷而贪婪,无时无刻不想着反噬其身,重新融入他的经脉,甚至诱惑他再去吸噬更多——无论是天地间弥漫的恐慌戾气,还是……活人的气血。
想到那夜险些失控伤及沈星澜,他眼底便掠过一丝沉冷的厉色。
不能再被它控制。
他必须理解它,驾驭它。
凝神静气,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丝自己的神识,如同探出最纤细的触须,缓缓触碰向那缕被禁锢的煞气。
就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