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弧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阳台方向听到:“一菲姐,看见没?这就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哦不,是‘真诚碾压套路’。连自然而然都比你的‘尬浪流’更得人心呐!”
接下来的时间,在湘君的远程“加持”下,陆展博仿佛开了窍(或者说,复读机功能被激活到了极致),各种夸赞如同不要钱般往外倒:
“宛瑜,你的头发真好看,像……像黑色的绸缎!”(湘君原句:像上好的丝绸。)
“宛瑜,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像……像风铃!”(湘君原句:像风铃般清脆。)
“宛瑜,你……”
终于,湘君发出了一个听起来安全无害、甚至带点恭维的指令:“夸她气质好,像个千金大小姐。语气真诚点。”
陆展博不疑有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宛瑜,你的气质真好,像个……像个千金大小姐。” 他说完,甚至还觉得这个比喻挺贴切。
然而,林宛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放下手中的叉子(虽然没吃任何东西),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疏离。她微微垂下眼帘,声音很轻,却带着试探:“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是个千金大小姐的话……会怎么样?”
湘君(带着他一贯的调侃和深藏的险恶):“幽默一点化解!就说‘那追你的人一定可以从这里排队到埃菲尔铁塔下!不过怎么可能嘛,谁家千金大小姐会跑来跟人挤公寓合租啊?除非她脑子瓦特了!”
陆展博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的杀伤力,鹦鹉学舌般复述,甚至为了显得“幽默”,还刻意模仿了湘君录音里那点轻松的语调:“那追你的人一定可以从这里排队到埃菲尔铁塔下!不过怎么可能嘛,谁家千金大小姐会跑来跟人挤公寓合租啊?除非她脑子瓦特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客厅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林宛瑜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方才的轻松愉悦荡然无存。她抿紧了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和……自嘲?她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裙角。
湘君(声音瞬间拔高,带着明显的慌乱):“糟了!宛瑜脸色不对!快!转移话题!就说吃饭!赶紧!”
陆展博也慌了,他清晰地看到宛瑜眼中的光黯淡下去,加上耳机里湘君急切的语气,他吓得舌头打结:“宛…宛瑜,我们…我们吃、吃饭吧?”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林宛瑜没有看他,也没有看那块“伤心牛排”,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重新坐下,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陆展博如坐针毡,恨不得原地消失。湘君(加大力度):“快!给宛瑜倒点红酒,展示绅士风度!然后道歉!就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说错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诚恳点!”
陆展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伸手去够桌上的红酒瓶。就在这时——
“十分钟到!换我啦!” 胡一菲元气满满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陆展博的右耳耳机里炸响!她刚刚去3602喝了口水,此刻满血复活,斗志昂扬地杀回了“战场”。
陆展博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八度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手猛地一抖!
哗啦——!
大半瓶深红色的液体,如同决堤的洪水,精准无比地泼洒在了林宛瑜那条崭新的、米白色的连衣裙上!瞬间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狼藉的深红!
“啊——!” 林宛瑜惊叫出声,猛地站了起来。
“啊!” 陆展博面如死灰,僵在原地。
“啊!!” 3602阳台传来胡一菲懊恼的尖叫。
“完!蛋!” 湘君绝望的声音从陆展博的左耳传来,如同最后的审判,彻底抽走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四肢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像个被拔掉电源的机器人。
湘君(带着深深的无力感):“……让宛瑜快去换衣服吧……唉……”
这声叹息,成了压垮陆展博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只能机械地、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