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台的铜锣刚响过第三声,刘一帆手里的竹篾托盘就晃出阵轻响——托盘里码着三排雪白的面粉,旁边放着擀面杖、竹制刮面板,最显眼的是盆剁得细碎的馅料:猪肉白菜馅泛着油光,香菇青菜馅裹着水汽,连少见的蟹粉小笼馅都卧在青瓷碗里,引得全场咽口水。“最后一项:带馅美食!”他举起擀面杖在案板上敲了敲,竹面相撞的脆响像串暗号,“不限形式,但得有皮有馅,讲究‘皮馅相融’——这可是华夏美食的独门功夫。”
马克的眉毛立刻拧成了疙瘩,他捏着擀面杖转了半圈,金袖扣勾住了面粉袋,白花花的粉末撒了满操作台:“带馅?不就是把肉塞进面团里?”他身后的法国团队有人举着羊角面包比划:“像可丽饼包火腿?这太简单了!”可当大屏幕切到华夏饺子的包法特写——指尖捏出的褶子像朵绽放的花,他们的笑声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炎昭炎耀兄弟俩已经开始忙碌地和面、调馅了。炎昭手法娴熟地往面粉里撒了一小把盐,然后缓缓地将温水倒入面粉中,再用竹筷在盆里快速搅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面要‘三光’,盆光、手光、面光,”炎昭边说边灵活地转动着手腕,面团在他的掌心中迅速滚成了一个圆润的球体,“太爷爷说过,和面就像练拳一样,得用巧劲,不能硬揉,否则会伤到面筋的。”
与此同时,炎耀也在专心地调制馅料。他将一勺花椒水倒入猪肉白菜馅中,然后用筷子顺着一个方向快速搅拌,让馅料充分吸收水分。
“馅要‘上劲’,这样咬起来才有弹性,不像某些面包,馅是馅,皮是皮,各不相干。”炎耀解释道。
观众席上的互动气氛瞬间被点燃,大家纷纷议论起来。华夏区的老食客们更是热情高涨,开始现场教学。张大爷兴奋地举着手机,对着镜头展示他包包子的技巧,褶子捏得比教科书上的还标准;李奶奶则亲切地教前排的外国观众认识各种馅料:“这是荠菜,春天吃最鲜啦!”包进饺子里能鲜掉眉毛!”连小胖都拿着面团当道具,给身边的法国姑娘演示:“你看,这样捏,像给小元宝捏花边……”
马克的“法式饺子”很快成了笑柄。他把牛肉馅往面皮上一铺,像抹黄油似的涂得乱七八糟,捏边时用力过猛,馅从破口处挤出来,活像只流油的烂包子。“该死!”他用银叉去戳破口,结果越捅越大,牛肉馅淌了满盘,引得观众席哄笑。刘一帆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案板:“皮要擀得中间厚边缘薄,不然包的时候会破——这叫‘外薄里厚’,像给馅搭了个小房子,得结实。”马克的脸涨成了番茄色,手里的擀面杖差点捏断。
佐藤的“和式包子”也好不到哪去。他学着捏褶子,指尖却不听使唤,捏出的边歪歪扭扭像条虫,蒸出来时皮塌馅露,紫菜碎混着米饭粒粘在笼屉上。“为什么你们的饺子能立住?”他盯着炎耀刚包好的饺子——个个挺着肚子站在篦子上,褶子均匀得像用尺子量过,突然觉得自己的作品像堆烂泥。
炎耀正包得兴起,他的指尖翻飞,捏出的褶子时而像波浪,时而像花瓣,最后在顶端拧出个小揪,“这叫‘金鱼饺’,”他举起来给佐藤看,饺子在掌心晃了晃,活像条摆尾的鱼,“捏褶子要顺着皮的纹路,你硬捏,它当然会破——就像待人,得顺着性子来。”佐藤的耳朵红了,悄悄往炎耀的篦子边凑了凑,想偷师最后几手。
最热闹的是观众席的试吃环节。老食客们带来的速冻饺子刚蒸好,香气就漫过栏杆——俄罗斯大叔咬了口酸菜馅,酸得直眯眼,却越吃越上头,举着空盘喊“再来!”;美国姑娘嚼着荠菜包子,嘴角沾着翠绿的馅,含糊不清地说:“比汉堡好吃!这皮……像!”
刘一帆的点评像把精准的刀。他尝了马克的“烂包子”,眉头皱成个疙瘩:“皮硬得像纸板,馅咸得发苦,这不是带馅美食,是‘皮馅打架’。”轮到佐藤的塌包子,他只咬了一口就放下了:“皮没发好,馅没调味,像把生米和生肉塞进了纸里——毫无章法。”
当炎昭炎耀的“百样带馅拼盘”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