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全场突然静了。青花瓷盘里,金鱼饺摆成圈,蒸饺挺着白胖的肚子,小笼包的褶子像朵盛开的菊,最绝的是那盘“翡翠烧麦”,薄皮透着荠菜的绿,顶端捏的褶子像朵含苞的花,笼屉掀开时,白雾裹着香气漫上来,竟在盘边凝出层细水珠。
刘一帆夹起只金鱼饺,咬开的瞬间,鲜汁在舌尖炸开——白菜的甜裹着猪肉的香,花椒水的麻轻轻窜上来,皮的弹劲刚好托住馅的软,竟分不清哪是皮哪是馅。“这才是‘皮馅相融’,”他放下筷子时,眼里闪着光,“马克的包法是‘硬塞’,佐藤是‘乱裹’,而你们是‘巧融’——皮像温柔的手,轻轻托着馅,馅像害羞的魂,慢慢渗进皮里,这是华夏美食的‘和’字诀。”
马克盯着那盘烧麦,突然伸手想拿一个,结果烫得直甩手,引得全场笑。炎耀递给他双筷子:“吹吹再吃,心急吃不了热饺子——就像做事,得等火候到了。”马克红着脸接过来,咬了一小口,翡翠皮的清香混着荠菜的鲜在嘴里散开,他突然低头笑了:“原来带馅的……可以这么好吃。”
比赛结束的铜锣响时,炎昭炎耀的拼盘已经被评委们分光了。刘一帆举着最后一只小笼包对全场说:“带馅美食的魂,不在复杂的技法,而在‘包容’——皮包容馅的香,馅成全皮的味,就像这世界,各有各的棱角,却能在一口热乎饭里,找到相处的法子。”
观众席的掌声里,老食客们开始教外国朋友包最简单的元宝饺。小胖的法国徒弟捏出个歪歪扭扭的饺子,却举得老高炫耀;李奶奶把自己包的包子分给佐藤,他吃得满脸是馅,眼里却闪着光。炎昭炎耀看着这乱糟糟的热闹,突然觉得,所谓传承,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技艺,而是能让每个人都参与进来的温暖——就像这面皮包着馅,把不同的滋味,都揉进同一份烟火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