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粮票上的折痕,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纸,“她说‘儿啊,多吃点,长壮点好干活’。现在粮票没用了,肉也不稀罕了,可我再也吃不到她做的了。”
炎耀炎昭在厨房收拾,听见外面的啜泣声,都没说话。灶台上的砂锅还温着,梅干菜的香混着雨声,在空气里缠成了线。他们突然懂了,“妈妈味道”套餐里,最让人落泪的不是菜,是那些藏在味道里的时光——妈妈的唠叨,饭桌上的笑,还有再也回不去的,被人疼爱的日子。
夜深时,雨停了。王铁柱给最后离开的老先生打包了块醒狮酥,说:“甜的,吃了心里舒坦。”老先生接过酥饼,看着老灶台的红灯笼,突然说:“你们这灶台,像我老家的那个,我妈总在灶前给我烤红薯,说‘日子再难,烤个红薯就暖了’。”
李秀莲站在门口,看着老先生的背影消失在巷尾,突然抹了把泪。炎耀递过来块刚出炉的槐花饼:“妈,你尝尝,我放了好多糖。”李秀莲咬了口,甜得眼睛发酸:“你姥姥以前做槐花饼,也总放这么多糖,说‘姑娘家,就得吃点甜的’。”
月光爬上灶台,照亮了案板上的套餐菜单。上面的菜名被泪水洇得有点模糊,却像在说:不管走多远,不管过多久,总有种味道,会替妈妈,把你轻轻抱在怀里。
而老灶台的烟火,会一直为这些味道热着,为这些思念暖着,让每个在异乡的人知道,哪怕妈妈不在了,这人间,总还有份暖,在等着接住你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