膻中穴,没有了之前的滞涩。
接着,脑海里浮现的是襄阳城头的烽火。那是蒙古军第三次攻城,怯薛军推着巨型攻城锤,撞得城门 “咚咚” 作响,城门上的木刺都被撞断了,木屑飞溅。郭靖站在城头最前端,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降龙掌一招 “亢龙有悔” 拍出去,空气都像被震得扭曲,硬生生逼退了冲上来的蒙古兵。黄蓉则站在他身侧,打狗棒在手中转得飞快,“拨狗朝天”“恶狗拦路” 几招交替,将射向郭靖的箭矢一一打落。
“林兄弟!帮我守住左侧城楼!” 郭靖的吼声带着几分沙哑,显然已经战了很久。林越握着青铜剑,刚从城下杀上来,剑鞘上还沾着蒙古兵的血,温热的血顺着剑鞘流到手腕,又滴落在城砖上。他没有应声,只是将先天真气注入剑身,剑刃泛着淡青色的寒光,一招 “松风剑法” 的 “松针落”,将爬上城楼的几个蒙古兵斩落城下。
就在这时,黄蓉突然冲过来,将一包用锦缎包着的东西塞进他怀里:“这是九花玉露丸,你刚才替我挡了一箭,肯定伤了内息,快吃一粒。” 他摸了摸胸口,果然有一处隐隐作痛,刚才只顾着杀敌,竟没察觉。打开锦缎,里面是三粒莹白的丸药,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黄蓉用桃花岛的药材,亲手炼制了三天才成的。
“别硬拼。” 黄蓉的眼眶红红的,显然也是累极了,却还是伸手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襄阳不能没有你,我们也不能没有你。” 那一刻,他握着剑的手忽然一紧,丹田内的真气猛地涌了上来,却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守住眼前的人 —— 郭靖的重义,黄蓉的细腻,还有城楼下那些等着他们守护的百姓。他忽然懂了马钰道长说的 “心是火种”—— 这火种,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牵挂的人,为了要守的道。
思绪流转间,鼻尖忽然闻到了海水的咸涩味 —— 那是桃花岛的潮声。黄药师的玉箫横在唇边,箫音顺着海风飘过来,先是舒缓的《碧海潮生曲》,像潮水轻轻漫过沙滩,接着节奏渐渐变快,箫音里多了几分凌厉,像浪头拍打着礁石。林越坐在石桌旁,跟着箫音的节奏调整真气,金色气流在体内流转,箫音缓时,真气就像沙滩上的细流,慢慢漫延;箫音急时,真气就像奔涌的浪潮,带着一往无前的劲。
“你这真气,太刚了。” 黄药师收了箫,指尖在石桌上的阵图上划过,留下一道淡青色的痕迹,“奇门五转的‘转’,不是让你转真气的方向,是转你的心境。你心里想着‘要赢’,真气就会带着戾气;想着‘要守’,真气就会沉下来。你看这潮汐,涨潮时它奔涌,退潮时它平静,不是它没力气,是它懂‘顺势’—— 心境也是一样,该沉时沉,该动时动,才是道。”
黄药师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片桃花瓣,放在他的掌心:“你试着用真气裹住这瓣花,别让它碎,也别让它掉。” 林越依言聚气,金色真气轻轻裹住桃花瓣,花瓣在掌心微微晃动,却始终保持着完整。“对了。” 黄药师笑了,“这就是‘以柔御刚’,你的真气没弱,只是多了份‘容’的本事 —— 武学要的不是一味刚猛,是能刚能柔,能收能放。”
最后一段回忆,落在了荒山野岭的破庙里。那是他从桃花岛出发去古墓派的路上,遇到了正在烤叫花鸡的洪七公。破庙的屋顶漏着洞,阳光从洞里照进来,落在洪七公身前的篝火上,火星子 “噼啪” 往上跳,映着老人脸上的皱纹。洪七公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撕鸡腿时,断指处的疤痕在火光下格外显眼。
“小子,尝尝我这叫花鸡,比黄蓉那丫头做的还香。” 洪七公将撕好的鸡腿递给他,鸡腿上的油顺着指尖滴下来,落在篝火里,溅起更小的火星。林越咬了一口,外皮焦脆,肉质鲜嫩,还带着淡淡的酒香味 —— 后来才知道,洪七公用了三花酒腌了半个时辰。
“你道武双修,是个好苗子。” 洪七公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可别学我年轻时,贪吃误了大事。” 他抬起右手,指了指断指:“这根手指,是我二十岁那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