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只是被金线巧妙地盖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平安符从衣襟内取出,月光下,符边缘的青色丝线(聂风特意剪下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银光,那是风神腿劲滋养后的效果。符纸不是寻常的黄纸,而是聂风用西峰的毛竹捣成浆,亲手抄制的,带着淡淡的竹香,与昆仑墟的雪线草香气混合在一起,竟格外安神。林越将平安符贴在眉心,冰凉的符纸刚一接触皮肤,一股清冽的风劲便顺着符纸涌入识海——不是风神腿的迅捷劲气,而是如西峰晨雾般柔和的“守心”之力。
林越走到寒潭边的一块平整青石上盘膝坐下,潭水如打磨过的黑曜石,清晰倒映着昆仑墟的星空——与风云世界的星空不同,这里的星轨更密,最亮的那三颗星连成一道剑形,老修士说那是“昆仑剑星”,对应着神话世界的正道气运。他的识海面板此刻也亮着微光,面板边缘泛着的蓝光,与腰间风云令牌的光泽遥相呼应,那是跨域羁绊的能量共鸣。
画面突然切换到黑风城的冬日,聂风握着雪饮狂刀站在城门口,寒风卷着雪粒打在他脸上,他却一动不动地盯着远方的山路——那是林越去天门遗迹前,聂风在城门口守了三天三夜,怕他遭遇不测。当时有百姓递来热汤,他接过却没喝,只是放在旁边的石头上,说“等林越回来一起喝”。这画面如温水般流过识海,妖狐嘶吼的幻象瞬间淡了几分,连龙元剑的剑鸣都缓和了些许。
林越将平安符攥在左手心,右手伸入衣襟,取出了步惊云的玄铁牌。玄铁牌比巴掌略小,边缘被步惊云用錾子磨得光滑圆润,不会硌到皮肤;牌面中央的“云”字是用排云掌劲直接刻上去的,笔画深入玄铁肌理,摸上去能感受到细微的凹凸感,那是步惊云对力量极致掌控的证明。更妙的是,“云”字周围还刻着一圈极淡的暗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是排云掌“云莱仙境”的招式图谱,林越指尖一触,暗纹便亮起淡淡的蓝光,将招式运气路径清晰地映在他的识海。
步惊云的话语随之在耳边响起,带着玄铁面具特有的厚重感:“排山倒海收三分力,不是软弱,是知道掌劲之下,可能有需要守护的人。”蚀月崖决战的画面涌上心头:当时蚩尤残魂的煞气化作巨手,抓向一个躲在巨石后的孩童,步惊云的排云掌已蓄势待发,却在即将出手时硬生生转了方向——刚猛的掌劲擦着孩童的发梢掠过,只震碎了煞气巨手,连孩子头上的绒帽都没吹掉。
识海瞬间浮现出聂风递符时的模样:西峰的雪落在他青色衣袍上,他捧着平安符的手微微颤抖,雪饮狂刀斜靠在旁边的梅树上,刀鞘上的冰纹都因为紧张而泛着白霜。“冰心非无情,是守心。”聂风当时的声音带着雪粒的质感,却格外清晰,“我们练武功、斩妖魔,从来不是为了享受杀伐的快感,是为了让黑风城的百姓能在冬天安稳烤火,让梳双丫髻的小丫头能放心采花。”
他试着引导这股能量流转遍全身,原本躁动如野马的仙武之力,竟如遇到溪流的洪水,渐渐变得温顺起来。龙元剑的剑鸣彻底缓和,剑鞘上的“侠义”印记也从淡红色转为温润的金色。林越低头看向寒潭,刚才被他杀伐之气惊走的银鳞鱼,正悄悄游回水面,对着他的方向摆尾,仿佛在试探着亲近。
最后,他抬手取下发髻上的莲心簪——这是无名临别时亲手为他插在发髻上的。簪身是用武当后山的暖玉雕琢而成,触手温润,即使在昆仑墟的寒夜里,也不会变得冰凉;簪头的莲花雕刻得极为细腻,花瓣上甚至有几缕极淡的剑痕,那是无名用剑气雕刻时,特意留下的“剑心印记”。林越将莲心簪放在掌心,月光下,花瓣上的剑痕亮起莹白微光,与他识海面板的光芒完全契合。
“剑为守护而拔,剑心不变,力量便不会迷失。”无名煮茶时的身影在识海清晰起来:老人坐在剑庐的石桌旁,紫砂壶在红泥小火炉上咕嘟作响,他握着茶针的手稳得惊人,即使雪饮狂刀的冰劲吹过,茶汤也没洒出半滴。“我年轻时为争‘天下第一剑’,与慕应雄在剑池决战,剑气震碎了半个剑池,却忘了剑池旁还有村落。”无名将斟好的茶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