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子唬住。
王赖子将信将疑,眼睛滴溜溜地在红布包上打转。
孙二狗怕言多必失,不敢久留,说完转身就往家走。走了十几步,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忍不住想回头看看王赖子有没有动那坛子。
就这一回头,坏事了!
只见那王赖子果然手贱,正在解那红布包!而几乎同时,那红布包猛地炸开,一股浓黑如墨的邪气冲天而起,瞬间将王赖子笼罩其中!王赖子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就像被抽干了精气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脸色灰败,眼看就不活了。
那团黑气在空中扭曲翻滚,隐约化成一张巨大的鼠脸,发出尖锐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多谢恩公!又多送一个替死鬼!俺今日便功德圆满啦!”
黑气在空中盘旋一周,似乎还想朝孙二狗扑来,但村口老槐树无风自动,枝叶哗啦啦作响,散发出道道青光,勉强将那黑气阻了一阻。
孙二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连滚爬爬地逃回家中,紧紧关上大门,缩在炕上瑟瑟发抖。
当天夜里,孙二狗发起了高烧,胡话不断,总是惊恐地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三天后的清晨,邻居发现孙二狗没出门,觉得奇怪,推门进去一看,只见孙二狗直挺挺地死在炕上,双目圆睁,满脸惊恐,身上却不见任何伤痕。而那个黑陶坛子,竟好端端地立在他家炕桌上,泥封完好,仿佛从未打开过。
至于村口老槐树下,王赖子的尸首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滩人形的灰烬,风一吹,就散了。
从此以后,靠山屯多了个禁忌——千万别贪图来历不明的便宜,尤其是土里来的。而那后山的老坟坡,夜里似乎更不太平了,有时能听到两个声音在争吵厮打,一个尖细,一个无赖,都在争抢着什么……偶尔有晚归的村民,还会看到一个尺把高的小人,穿着灰布褂子,逢人便作揖,尖着嗓子问:
“您看看,俺像人,还是像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