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生为人,何苦来管这闲事?”
瑞霖睁眼笑道:“白婆婆,百年不见,您老风采依旧。那胡老爷虽贪心冒犯了您,但罪不至死。况且他若死了,他手下那帮亡命徒必定要放火烧山报复,何苦来哉?”
白狐冷哼一声:“他带人掘我洞府,伤我子孙,岂能轻饶?”
“我已让他吃了苦头,不如就此罢手。我让他家每月初一十五在山口设祭,供奉三年,再不许踏入您的地界半步,如何?”瑞霖道。
白狐沉吟片刻:“也罢,看在你小参仙的面子上。不过你要告诉他,若再敢犯戒,必遭横死!”
瑞霖点头,又从药囊中取出一丸丹药:“这是用长白灵泉炼制的百花丸,对您修行有益,算是赔礼。”
白狐接过丹药,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林深处。
瑞霖采了些普通草药回到胡家,煎药给胡老爷服下,当晚胡老爷便清醒过来,胸口的白痕也淡了许多。瑞霖转达了白狐的条件,胡家一一应允。
事后,胡姓汉子私下问瑞霖:“小神医,您怎知我们是从黑瞎子沟来的?又怎知老爷是被白仙所伤?”
瑞霖微微一笑:“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本名胡三,原是这山中的猎户,二十年前因打死了怀孕的母熊,被熊群报复,家破人亡,不得已落草为寇。”
胡三闻言骇然,这桩往事他从未对外人提起过。
瑞霖继续道:“你腰间别的那把匕首,就是当年凶器,上面还缠着怨气。我劝你早日将此物送回山中,设祭忏悔,否则还会有祸事临头。”
胡三冷汗直流,扑通跪地:“求小神仙指点迷津!”
瑞霖叹道:“万物有灵,山水有主。你们在这黑瞎子沟立足,不敬山灵,反而肆意砍伐捕猎,迟早要遭天谴。若想平安,须得改过自新,每月初一十五不仅祭祀白仙,也要祭祀山神土地,更要约束手下,不得滥杀生灵。”
胡三连连叩头应允。自此,黑瞎子沟的土匪竟真的收敛许多,不再祸害乡里,有时还会帮助过往客商,成了名副其实的“保路队”。
瑞霖十四岁那年,长白山一带大旱,河水干涸,庄稼枯死,连深山里的泉水都几近干涸。各屯请来和尚道士祈雨,均无效果。
一日,瑞霖对父亲说:“爹,今晚我要上山求雨,您让屯里人准备好接雨的器具。”
商老爷大惊:“儿啊,这祈雨之事非同小可,多少高僧道长都无能为力,你一个少年郎如何能做到?”
瑞霖道:“我本是山中灵参托生,与这长白山的山灵水伯都有交情。如今天旱,实是因新来的旱魃作祟,我必须前去一会。”
当夜,瑞霖独自登上长白山主峰,至一处绝壁下的山洞前。洞口热气蒸腾,寸草不生。瑞霖立于洞外,朗声道:“旱魃道友,可否出来一叙?”
片刻,一赤发红眼的怪人走出洞口,声如破锣:“小参仙,你不在人间享福,来我这燥地作甚?”
瑞霖道:“道友修炼旱功,本无可厚非,但如今山下百姓遭殃,庄稼枯死,还请道友挪挪地方,或者收敛几分火力。”
旱魃大笑:“我修炼千年,岂因你一言而止?念你修行不易,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无情!”
瑞霖不慌不忙:“道友可知这长白山地脉特殊?你在此强行修炼旱功,已惊动了地底沉睡的寒龙。若寒龙苏醒,与你相克,必有两败俱伤之祸。”
旱魃脸色微变,却仍强硬:“休要唬我!”
正在此时,地底忽然传来隆隆巨响,整个山体微微震动。旱魃站立不稳,面露惊惧。
瑞霖趁机道:“我有一策,可解两难。由此向西三百里,有一处火焰山,地火充沛,正合你修炼,又不伤生灵。我可请山神土地为你开路,保你平安抵达。”
旱魃犹豫片刻,见地底震动愈烈,只得点头应允。
瑞霖遂焚香祷告,请出山神土地。不多时,西方天际出现一道红光,直指火焰山方向。旱魃化作一团火球,随红光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