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安生。直到鸡叫三遍,天才蒙蒙亮,那声音才消停下来。
第二天,王德贵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怀疑是村里哪个不开眼的报复他,带着几个狗腿子挨家挨户地盘问,可谁都说昨晚睡得死,什么都没听见。王德贵没找到把柄,只好作罢,但心里却结了个疙瘩。
没想到,第二晚,拍门声又来了。不仅如此,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哭声,像个老人在呜咽。王德壮着胆子扒着门缝往外看,这一看,差点魂飞魄散!只见月光下,宋老倔穿着一身下葬时的寿衣,直挺挺地站在门外,一张脸青紫浮肿,正用指甲一下下地抠着门板!
王德贵“妈呀”一声瘫坐在地上,尿了裤子。他连滚带爬地躲进里屋,用被子蒙住头,浑身抖得像筛糠。外面的拍门声和哭声,持续了整整一夜。
天一亮,王德贵就病倒了,高烧不退,胡话连篇,一会儿喊“饶命”,一会儿又骂“老子不怕你”。他那个相好吓得当天就卷铺盖跑了。村里人表面上不敢说什么,私下里都传开了:宋老倔的鬼魂回来索命了!这是厉鬼拍门,不死不休!
王德贵也知道自己是撞邪了。他强撑着病体,派人去几十里外请来了一个有名的出马仙——胡老三。这胡老三据说供奉的是胡家(狐狸)仙,看邪病很有一套。
胡老三来了以后,围着王德贵的房子转了三圈,又进屋看了看王德贵的脸色,掐指一算,眉头就皱成了疙瘩。
“王村长,”胡老三捋着山羊胡,面色凝重,“你这事儿,麻烦啊。”
“咋……咋说?”王德贵有气无力地问。
“缠上你的,不是寻常孤魂野鬼,是个怨气极重的厉鬼,名叫宋老倔,对不对?”胡老三压低了声音,“他死得冤,怨气不散,这怨气又惊动了地府。如今不单是他要找你索命,怕是阴司也注意到了你阳寿未尽却背了人命,派了阴差上来查证。你今晚再听听,那拍门声,是不是变成了两重?一重慢,一重急?”
王德贵一想,昨晚好像是这么回事,顿时脸白如纸,抓着胡老三的手:“胡大师,救命啊!多少钱都行!”
胡老三摇摇头:“钱财是小事。你这灾祸,根源在于你身上有股‘伥鬼’的邪气助长了你的恶念。我问你,你是否在前不久,救过一头非同寻常的野兽?”
王德贵不敢隐瞒,便把救彪的事说了。
“唉,果然如此!”胡老三一拍大腿,“那不是什么祥瑞,是山林里成了精的恶彪!你救了它,它便在你身上种下‘伥气’,让你为它积聚血食(指它间接害死的人带来的能量),它则保你暂时横行。可这终究是损阴德的事,如今冤魂索命,阴司过问,那彪自身难保,也护不住你了!这叫为虎作伥,最终反噬其身!”
王德贵听得冷汗直流,磕头如捣蒜:“大师,真没办法了吗?”
胡老三沉吟半晌,说:“办法嘛,倒有一个,成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今晚子时,你准备一桌酒菜,摆在堂屋正中,要荤素搭配,特别是要有一大盆生肉。然后你躲在里屋,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千万别出来,也别出声。若是能平安熬到鸡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王德贵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吩咐人照办。
当晚子时,王德贵家堂屋灯火通明,八仙桌上摆满了酒肉。王德贵则缩在里屋炕上,用厚被子蒙住全身,只留一条缝偷看。
夜越来越深,万籁俱寂。忽然,一阵阴风刮过,院子里的狗都不叫了。只见堂屋的门无风自开,一个身影飘了进来——正是宋老倔的鬼魂!他径直走到桌前,也不坐,就站在那里,对着酒菜吸食气息。
就在这时,又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这个身影更加骇人,身高八尺,黑袍黑帽,脸色惨白,手持铁链锁铐,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正是地府来的阴差!
那阴差扫了一眼宋老倔的鬼魂,冷哼一声:“冤有头,债有主,你阳寿已尽,滞留阳间已是罪过,速随我回地府交差,自有公道!”
宋老倔的鬼魂似乎很怕阴差,瑟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