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也是林家的孩子,可父亲从来没说过要给她什么,甚至没问过她想要什么。她想起柴房里的煤油灯,想起被撕成碎片的奖状,想起李老师说的“读书能看见更远的地方”,突然鼓起勇气,小声说:“爸,李老师想让我去学校读书,我能考第一,不用交学费……”
她的话还没说完,林建国的脸色就沉了下来,酒气好像更重了些。他盯着林晚星,声音陡然拔高:“读书?你一个丫头片子读什么书!”
林晚星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攥着衣角的手更紧了。
“丫头片子早晚是外人!”林建国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衣服上,“长大了还不是要嫁出去?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给别人传宗接代,跟咱们林家有啥关系?你读再多书,能给咱们林家留后吗?能给我养老吗?”
他的话像一把锤子,砸在林晚星的心上,疼得她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想反驳,想说“丫头片子也能有出息”,想说“我也能给你们养老”,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父亲的眼神太凶了,像要把她吞下去一样。
王秀兰也跟着帮腔:“就是!你爸说得对!女孩子读书没用,还不如在家学做家务,以后嫁个好人家,别给咱们家添麻烦。你以为读书不用花钱?笔墨纸砚不要钱?你弟弟以后盖房子、娶媳妇,哪一样不要钱?哪有闲钱给你读书?”
林朝阳坐在旁边,吃着橘子,还不忘添一句:“姐,你别去读书了,你在家给我洗书包、热饭,我还能给你留块糖吃。要是你去读书了,没人陪我玩了!”
林建国听见林朝阳的话,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林朝阳的肩膀:“还是我儿子懂事!知道心疼人。晚星,你听见没?多跟你弟学学,别一天到晚想些没用的!”
林晚星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破了洞的鞋尖上。她看着父亲,看着母亲,看着弟弟,突然觉得这个家好冷,比外面的秋风还冷。她以为父亲回来了,也许会不一样,也许会听她说说心里话,也许会同意她去读书。可她错了,父亲跟母亲一样,眼里只有弟弟,只把她当“外人”。
“我……我能考第一,我能学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在恳求,“我不会耽误干活的,我早上早起割猪草,晚上回来洗衣做饭,我能行的……”
“行了!别说了!”林建国不耐烦地打断她,拿起桌上的酒瓶,又往杯子里倒了点酒,“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是敢去读书,我打断你的腿!家里的钱,一分都不会给你花在读书上,全要留给朝阳!”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把林晚星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浇灭了。她站在原地,眼泪不停地掉,手里的棉袄滑落在地上,她也没捡。她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在这个家里,没人在乎她,没人疼她,连父亲都觉得她是“外人”。
“还站着干啥?赶紧去喂猪!”王秀兰走过来,推了她一把,“猪都饿坏了!要是饿瘦了,卖不上好价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晚星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捡起地上的棉袄,抱着,转身往院子走。走到门口时,她听见屋里林建国的笑声:“朝阳,来,爸再给你拿块糖,这个是奶糖,甜!”接着就是林朝阳的欢呼声,还有王秀兰的附和声。
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她走出院子,往猪圈走,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她把棉袄裹得更紧了,可还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往外冷。
她把猪草倒进猪食槽里,看着猪大口大口地吃着,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样。她想起李老师温柔的眼神,想起张婶给她擦药时的关心,想起柴房里的煤油灯和旧课本,突然觉得好委屈。为什么别人的父亲都疼自己的孩子,而她的父亲,却只把她当“外人”?为什么她想读书,就这么难?
喂完猪,她没回屋,而是往柴房走。柴房里还是黑漆漆的,弥漫着柴火和泥土的味道,可她却觉得这里比家里暖和。她推开门,走进去,蹲在柴火堆后面,摸出藏在木板底下的布包。
布包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