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晚星推开大门,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喜悦,连带着门口的积雪都像是被这股喜气融了几分。
母亲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缝纫机没停,机针依旧“咔嗒”响:“回来了?赶紧把书包放下,帮我把盆里的衣服晾了,你爸去镇上买春耕的种子了,估计快回来了。”
林晚星没放下书包,反而快步走到母亲面前,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掏出荣誉证书,双手递过去:“妈,我参加全县数学竞赛,拿了二等奖!这是证书,还有奖品钢笔,老师说这支钢笔特别好用,写起来特别顺。”
母亲踩缝纫机的脚顿了一下,接过证书翻了翻,目光扫过“二等奖”三个字,又把证书还给她,视线却落在林晚星攥着钢笔的手上,眼睛亮了亮:“二等奖?还行。这钢笔看着挺精致,朝阳的铅笔都快用没了,整天用断铅的铅笔写字,字都写歪了,正好把这支钢笔给朝阳,让他练字。”
林晚星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手里的钢笔像被烫到一样,她赶紧把钢笔往身后藏了藏,声音带着急:“妈,朝阳才上四年级,老师让用铅笔写字,用不上钢笔啊!而且这是我的竞赛奖品,是我一道题一道题算出来的,我自己还要用它记笔记、写作业……”
“铅笔哪有钢笔好?”母亲放下缝纫机的压脚,伸手就去夺她手里的钢笔,“朝阳明年就上五年级了,早晚要用钢笔,现在先练练手怎么了?你那支旧钢笔不是还能用吗?笔帽松了粘点胶布就行,凑合用不耽误写字。”
“不行!”林晚星第一次敢跟母亲硬犟,把钢笔攥得更紧,指节都泛了白,“这是我的奖品!老师说这是荣誉,不能随便给人的!朝阳要铅笔,我明天去镇上给他买新的,五毛钱一大把,比钢笔合适!”她看着母亲伸过来的手,心里又慌又疼——这支钢笔对她来说,不是普通的文具,是她熬夜刷题的见证,是她梦想的“信物”,怎么能随便给弟弟?而且朝阳明明用的是铅笔,根本用不上钢笔,母亲只是想把好东西留给弟弟而已。
“反了你了!”母亲的语气沉下来,伸手抓住林晚星的手腕,用力一扯,林晚星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步,钢笔“啪”地掉在地上。笔帽摔开了,黑色的笔身磕在水泥地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白印,金属笔夹也歪了一点。林晚星的心跳骤然加快,赶紧蹲下去捡,指尖碰到冰凉的笔身,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笔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捡起来干啥?给朝阳就是了!”母亲把钢笔从她手里抢过去,用袖子随意擦了擦笔身上的灰,就递给凑过来的林朝阳,“朝阳,你看这支钢笔多好看,比你的铅笔强多了,以后你就用它写字,跟你姐学学,将来也考个奖回来,给妈长脸。”
林朝阳接过钢笔,好奇地捏着笔身,又把钢笔凑到眼前看了看,试着在废纸上划了划——钢笔出水很顺,黑色的墨水在纸上留下清晰的线条,比他那支总断铅的铅笔好用太多。他高兴得跳起来,拿着钢笔在纸上乱涂乱画,还故意冲林晚星做了个鬼脸:“姐,你的钢笔真好用!以后就是我的了!”
林晚星看着弟弟手里的钢笔,看着笔身上那道白印、歪掉的笔夹,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连呼吸都觉得疼。她想起李老师说的“这是荣誉的证明”,想起自己考前在煤油灯下,用旧钢笔反复演算的日子,想起陈小梅说“咱们要好好留着钢笔”,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出声——她知道,就算哭,母亲也不会把钢笔还给她,只会说她“不懂事”“小气”“跟弟弟抢东西”。
“哭什么哭?”母亲皱着眉,把荣誉证书扔回给她,证书的边角硌到林晚星的手,她却没心思在意,“不就是一支钢笔吗?给你弟怎么了?你是姐姐,让着弟弟是应该的。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啥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这支钢笔留给朝阳,将来他考高中、考大学用,才叫不浪费。朝阳用铅笔写字费劲,有支钢笔能写得快,学习也能跟上。”
林晚星攥着荣誉证书,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看着母亲转身继续踩缝纫机的背影,看着弟弟拿着她的钢笔在院子里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