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困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晕。”林晚星摇摇头,靠在椅背上缓了缓。她知道,这是熬夜熬的——她平时都是十点睡觉,现在已经熬到后半夜,身体根本吃不消。可她不敢停,只能拿起烙铁,继续焊。
后半夜两点,天最冷的时候,车间里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冷风,吹得人瑟瑟发抖。林晚星的手已经冻得发僵,握烙铁的力气都小了不少,好几次差点把焊锡点焊歪。她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又继续——她想起存折上的数字,想起床头的旧课本,想起自己的读书梦,咬着牙,逼着自己撑下去。
张强也没闲着,他不仅要盯着自己车间的流水线,还要时不时来焊接车间看看林晚星。每次过来,他都会给林晚星带点东西:有时候是一杯热豆浆,有时候是一块巧克力,有时候是一个暖手宝。“赶紧暖暖手,别冻着。”他每次都这么说,语气里满是关心。
林晚星接过暖手宝,捂在手里,心里的疲惫好像少了点。她知道,张强是怕她撑不住,特意过来照顾她。要是没有张强,她可能早就熬不下去了。
凌晨五点,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可车间里还是一片刺眼的白炽灯。林晚星已经熬了十个小时,身体像散了架一样,胳膊酸得抬不起来,腰也疼得直不起来,连走路都开始打晃。她每次站起来拿电路板,都要扶着桌子,不然就会站不稳。
旁边的工人也都差不多,有的趴在桌子上,头埋在臂弯里,想睡又不敢睡;有的拿着烙铁,手一抖一抖的,差点烫到手。工头也没那么严了,靠在墙角,打着哈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自己也熬不住了。
六点半,离下班还有半小时,流水线上的电路板终于少了点。林晚星手里的烙铁慢了下来,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心里满是期待——再熬半小时,就能下班了,就能回宿舍睡觉了。
七点整,下班的电铃终于响了。林晚星放下烙铁,摘下手套,站起身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摔倒。张强赶紧跑过来,扶住她:“怎么样?撑不住了吧?我送你回宿舍。”
林晚星点点头,靠在张强身上,慢慢往车间外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脑子稍微清醒了点,可身体还是很沉。路上遇到不少下夜班的工人,大家都走得很慢,有的互相搀扶着,有的一边走一边打哈欠,没人说话——大家都累得说不出话了。
走到宿舍楼下,林晚星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表哥,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声音沙哑地说。
“赶紧上去睡觉,别洗漱了,省点力气。”张强叮嘱道,“我中午给你带饭上来,你别下来了。”
林晚星点点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楼上走。宿舍里,张萌和王丽还在睡觉,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床边,连工装都没脱,直接躺下,闭上眼睛——刚躺下,就睡着了,连梦都没做。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林晚星睁开眼睛,觉得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体像被车碾过一样疼。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见床头放着一个饭盒,里面是米饭和青菜,还有一个鸡腿。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是张强写的:“饭我放床头了,赶紧吃,吃完再睡会儿,晚上别熬夜看书了。”
林晚星拿起饭盒,加热了一下,慢慢吃起来。鸡腿的香味很好,可她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她靠在床头,想起昨晚的夜班,心里还有点后怕——十二个小时的熬夜,比她想象中还累,要是以后经常上夜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住。
可她又想起自己的梦想——她要攒钱读夜校,要考大学,要离开电子厂,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为了这个梦想,再累的夜班,她也得熬下去。
傍晚的时候,张萌和王丽醒了。看见林晚星醒着,张萌笑着说:“晚星,你昨晚夜班累坏了吧?我早上听见你回来,睡得可香了。”
林晚星点点头:“嗯,太累了,回来倒头就睡。”
“可不是嘛,夜班最熬人了。”王丽叹了口气,“我上次上夜班,熬到后半夜,差点把电路板焊反了,还好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