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不孝女!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你等着,我这就去深圳找你,天天在你店里闹,让你老板开除你,让你夜校同学都知道你是个白眼狼!我看你还怎么在深圳待!”
“啪”的一声,电话被狠狠挂了。林晚星握着手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她站在柜台后,看着店里客人来来往往,觉得自己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又委屈又无助。
“晚星,咋哭了?”梅姐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糖水走过来,把碗递到她手里,“是不是你妈又逼你寄钱了?”
林晚星接过糖水,温热的碗壁烫着手心,她吸了吸鼻子,把刚才的事跟梅姐说了。梅姐听了,气得皱紧眉头:“这也太不讲理了!你住员工宿舍省房租,已经够懂事了,还要逼你停夜校?别理她,有我在,她要是真来闹,我帮你拦着!”
林晚星看着梅姐,心里暖暖的。来深圳一年,梅姐不仅给她住员工宿舍,还总留热饭给她,支持她读夜校,比家人还亲。她擦了擦眼泪:“梅姐,谢谢你……可我怕她真来闹,影响你生意。”
“放心,我的店不怕闹。”梅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安心读书,别让这事搅了心情。你这么努力,肯定能考上大学的。”
下午,林晚星揣着五百块钱去邮局。填汇款单时,她盯着“收款人:王秀兰”那几个字,手指顿了很久——这五百块是她从生活费里挤出来的,接下来一个月,她可能要天天啃馒头,可她没办法,那是父亲的药钱。
寄完钱,她给林朝阳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弟弟的声音很轻,带着怯懦:“姐,你是不是跟妈吵架了?妈刚才在屋里哭,说你不肯寄钱。”
林晚星的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朝阳,不是姐不肯寄,是姐真没那么多钱。姐要读夜校,住员工宿舍不用交房租,可学费和吃饭都是钱。你跟妈说,别再逼我了,等姐考上大学,肯定帮家里。”
“姐,我知道了。”林朝阳的声音带着孩子气的懂事,“我会劝妈的,让她别生气。你在深圳别总啃馒头,梅姐要是做了好吃的,你多吃点。”
“嗯,姐知道了。”林晚星擦干眼泪,“你好好读书,别担心家里,有姐呢。”
挂了电话,林晚星站在邮局门口,看着来往的人群,心里稍微踏实了些——至少朝阳会帮她劝王秀兰,也许母亲不会真的来闹。
晚上去夜校,林晚星刚走进教室,张磊就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杯热牛奶:“晚星,你脸色咋这么差?是不是出啥事了?”
林晚星接过牛奶,指尖传来暖意,她把王秀兰逼她寄钱、她只寄了五百块被辱骂的事说了。张磊听了,气得攥紧拳头:“你妈也太过分了!你住员工宿舍省了房租,还挤出五百块,已经仁至义尽了!别担心,她要是真来,咱们一起想办法,肯定不让她欺负你。”
“可我怕影响梅姐的生意……”林晚星小声说。
“梅姐那么疼你,肯定会理解的。”张磊从书包里掏出个笔记本,递给她,“这是我整理的数学错题解析,里面有几道几何题,跟你上次卡壳的题型一样,你看看,有不懂的我教你。别想那些烦心事,咱们先把学习抓好。”
林晚星翻开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工工整整,每道题都标着详细步骤和易错点。她看着笔记本,又想起梅姐的糖水、朝阳的安慰,心里慢慢有了勇气——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母亲,第一次为自己的梦想争取,虽然难,可她做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星总担心王秀兰会来,可母亲没再来电话,也没现身。她松了口气,把更多精力放在学习上——每天早上九点上班,忙到下午五点半,扒两口饭就往夜校赶,晚上九点下课回员工宿舍,还在楼道声控灯下复习到凌晨。员工宿舍的床很小,却能让她安心睡觉;梅姐的店很忙,却能让她挣到学费;张磊的帮助、朝阳的懂事,都是她坚持下去的理由。
有天晚上下课后,张磊买了两个烤红薯,递了一个给她:“刚烤好的,甜得很,暖暖身子。”林晚星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她看着张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