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钱,就想着让你也去,能帮衬家里一把……我以为那是为你好,却没想到,差点毁了你的一辈子。”
林晚星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她知道王秀兰当年的难处,也知道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有多根深蒂固,可理解不代表那些伤害就不存在。只是此刻,听着母亲在病床上带着愧疚的忏悔,她心里的怨恨,像是被雨水浸泡的泥土,慢慢软化了。
“后来,你爸跟我说,你在深圳一边端盘子一边读书,还考上了大学;说你现在做公益,帮着好多像你当年一样的姑娘读书;说你把念念教得又乖又懂事……”王秀兰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前几天,朝阳把你发表的那篇文章读给我听,我才知道你以前受了那么多苦。我晚上睡不着,一闭眼就想起你蹲在柴房里哭的样子,心里就跟针扎一样疼……”
“妈,别说了。”林晚星终于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您别再想了。”
“不,我得说。”王秀兰固执地继续说,“我对不起你,晚星。以前不该逼你放弃读书,不该不相信你能有出息,更不该让你受那么多委屈……要是那时候我能懂点事,能支持你读书,你就不用在电子厂熬夜,不用在餐厅受气,也不用一个人在深圳打拼得那么难……”
电话那头传来王秀兰压抑的哭声,林晚星的眼泪也越掉越凶。她想起去年春节回家,王秀兰偷偷在她包里塞了一沓皱巴巴的钱,说“你在外头不容易,拿着买点好吃的”;想起王秀兰给念念缝了好几件小棉袄,说“深圳冬天冷,别冻着孩子”;想起王秀兰看着她的眼神,不再是以前的强势,而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原来,母亲早就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弥补当年的过错。
“妈,我不怪您了。”林晚星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那时候家里难,您也是没办法。而且,要是没有以前那些经历,我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更不会知道要去帮助那些像我当年一样的姑娘。”
“真的吗?你真的不怪我?”王秀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期待。
“真的。”林晚星点头,即使知道母亲看不见,“您好好养病,等您好了,我带念念回去看您,让她陪您说话。”
“哎,好,好!”王秀兰的声音一下子轻快了些,“我一定好好配合医生,早点好起来,等着你们回来。”
挂了电话,林晚星坐在椅子上,眼泪还在不停地掉。李姐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轻声说:“都过去了,阿姨能跟你说这些,说明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也知道自己当年错了。”
林晚星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她看着窗外的雨,心里像是卸下了一块压了十几年的石头,轻松了很多。这么多年,她一直等着母亲的一句道歉,可真听到了,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再执着于过去的伤害,而是更在意母亲现在的身体,在意一家人能好好相处。
下午,林晚星给林建国打了个电话,详细问了王秀兰的病情,又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照顾王秀兰,有任何情况随时跟她联系。林建国在电话里说:“你妈这几天总跟我念叨,说对不起你,还说以前太固执,耽误了你的前程。现在她跟你把话说开了,心里也痛快多了,今天吃饭都比昨天多了点。”
林晚星听着,心里暖暖的。她又给朝阳打了电话,让他多去医院看看王秀兰,帮着林建国跑跑腿。朝阳说:“姐,你放心,我每天都去医院,给妈带她爱吃的小米粥,还跟她讲你做公益的事,她听得可认真了,还说以后要是有机会,也想帮着你一起做。”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星每天都会给王秀兰打个电话,问问她的病情。王秀兰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电话里的声音也越来越有力,有时候还会跟她聊起“星光讲堂”,问她“那些姑娘们听了讲座,是不是都更想读书了”,还说“以后你要是需要帮忙整理资料,妈在家也能帮你弄”。
有一天,王秀兰在电话里说:“晚星,我跟你爸商量好了,等我出院了,就把家里的几亩地转租出去,我跟你爸去镇上住。你爸说,以后不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