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与假人,到底哪个更经得起泡。”
她挥手,命人将那盆生机盎然的活米端至高台正中,与崔府送来的“沈记”米袋并列摆放。
一边青翠欲滴,一边灰白刺鼻,气味一闻便知劣质不堪。
人群怒吼骤起。
而在百里之外的松林深处,白刹独坐帐中,面具摘下,露出一张冷峻却难掩疲惫的脸。
烛火摇曳,映着他面前三样东西:一株从灰烬中拾回的活芽稻、一份不知何人送来的《共耕通报》(上面记录着山后坊每日分粮名单与产量统计),以及一封宫中密报——
“南线影卫久无所获,反致民间私设粮政,民心浮动。陛下震怒,令速断其根。”
他凝视那株稻苗良久,忽开口,声音沙哑:“青隼。”
青年影卫低头应声。
“你说,若这米真能不死,我们杀尽天下灾民,又能堵住几张嘴?”
帐内死寂。
青隼垂首不语,袖中手指却悄然收紧——那里藏着他从山后坊带回的一把炒米,香气经夜未散,像极了幼时母亲在灶台边递来的那一小撮温热。
帐外,新月如钩。
而远在山后坊茅屋之中,枕下的空间铜印微微一震,表面“原种印记”倏然泛出血光。
自此之后,所有自空间播下的种子,落地三息之内,皆自动生出细如银丝的护根膜,抗毒抗腐,更能感应十步内活人气息——仿佛大地睁开了眼。
风,正在变。
